,肇事的人難道連一句『對不起』都不說嗎?」說著她看向正站在靠近對方禁區處的王煒珺,他卻並沒有要開口相助或是去場邊探望塗伶的意圖。

「你們都知道是誰去撿的球,對不對?但是都不說,這就是你們的義氣嗎?」被一群人像看猩猩似地圍觀的趙影有種氣急交加的窘迫感,這種窘迫讓她忽然生出了勇氣,平日裡糯糯的聲音也變得尖銳起來,「做了錯事就應該道歉,這不是做人最基本的道德嗎?」

「你說是我們當中有人踢球傷了你朋友,你自己找啊,找出來是誰你讓他道歉就是了。你都找不出來,我們怎麼知道你朋友是怎麼弄傷的?」高二的一個高高壯壯的男生第一個開口回應她,「同學,現在是在比賽,你這樣阻礙比賽進程,合適嗎?」

「就是,誰知道是怎麼傷著的。」

「快出去吧,我們這比賽比了一半呢……」

「走吧,你站這兒待會再給球撞了,還得來討一次公道。」

哄鬧中,勇氣的小火苗幾乎要別澆滅,直到身後一個人搭著她的肩膀,聲音低沉但有力:「我看見了。」

趙影猛然回身,身後的人正是剛剛在畫室裡專心描繪的成逍。

他沒有看她,遙遙指向正站在球場最遠的角落裡的一個小個子男生:「黃毛衣的那個,敢作敢當,別做縮頭烏龜。」

那個黃毛衣的男生猶猶豫豫地小跑過來,撓著頭:「我真沒看見球砸著人了,撿了球朝場子裡一踢我就沒看了……」

成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麼多理由,道個歉會死嗎?」

比賽終於還是被暫停了,一群人簇著黃毛衣男生和趙影回到場外塗伶身邊。黃毛衣不算誠懇地表達了歉意,同時留下班級姓名,承諾如果塗伶事後檢查有什麼不妥就來高二找他。

趙影直接背了書包送塗伶回家,走到校門口的時候,一直沉默的塗伶忽然抽泣起來。

「怎麼了,頭很疼嗎?要不還是去校醫室看看吧。」

塗伶隻是搖著頭,吸著鼻涕,一個勁掉眼淚。

趙影緊張地摸摸她的後腦:「究竟怎麼了呀,你別嚇唬我。」

塗伶啜泣著:「他沒有過來。」

「誰?」

「王煒珺,」塗伶淚眼婆娑地看向她,「那麼多人過來了,他也沒有來看一下。他完全不在乎我……」

趙影一時語塞,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被球砸傷的疼,手被磨破的痛,被肇事者忽略的氣憤,都敵不過喜歡的人的漠不關心來得痛徹心扉。

看著飲泣的塗伶,趙影隻能輕輕地拍著她的脊背。

☆、情竇X初開

第二天趙影被叫「有人找」走出教室的時候,一眼看見穿著便服的成逍斜靠在走廊圍欄上,手裡拎著極不協調的粉白相間儲物籃,裡麵橫七豎八地插著畫筆顏料。正是前一日她落在畫室裡的。

她受寵若驚地接過來連聲道謝。

對方倒是氣定神閒,似乎就算她三跪九叩也會不為所動,末了倒是奉上一枚雲淡風輕的笑:「女漢子風格比較適合你。」

趙影坐回座位,戳戳陸靳泓的胳膊:「我是女漢子嗎?」

陸靳泓眉眼彎彎:「你是住在嬌妹子軀殼裡的女漢子。」

原來是這樣,回過身從窗戶鏡子裡看著隱約可見的自己,再回頭,軟糯糯的聲音有一絲絲改變:「那我就不裝了吧。」

「裝什麼?」陸靳泓沒停下手裡的演算。

「淑女啊,」她探口氣,「一直端著怪累的。」

「他跟你說什麼了?」他仍沒抬頭,筆耕不輟,但始終沒算出手頭的這一道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