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椅子上,林維信一臉的沮喪。
“老爸要我回來畫廊幫手啊,但你知道的,我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子啊,怎麼能管理這麼一間畫廊啊?以前大學也是胡混過去,這你也知道的啊,叫我回來幫手,那怎麼可能啊?”
顧天晴深呼吸一口氣,看向自己這個無藥可救的死黨。
“我說,林大少,你都幾歲人了?難道想一輩子都靠林伯伯養你嗎?你就沒有想過,靠自己的能力賺錢養活自己?就算你不想繼承這間畫廊,你也要自己去找個工作,能養活自己,不要林伯伯替你擔心啊!你看,就這麼一件小事,也讓你要生要死的,丟不丟臉啊你?”
林維信依然一臉可憐的樣子,用那雙哀怨的桃花眼瞪著顧天晴。
“哼,我當然知道要找工作,自己養自己,但不是現在啊,我還沒有玩夠你知道的!就算要我繼承畫廊,也要一步一步慢慢的來啊,不要像這樣一下子就切斷我的經濟,這樣叫我怎麼活啊?”
顧天晴瞪了林維信一眼,不想再跟他廢話下去。
“好了,我不想再聽你的廢話了,你跟林伯伯說,上次的畫已經搞定,就放這裏,”指了指櫃台邊的畫,“我還要去買東西,伯爵還在家等我,先走了。”說完,站起來整理一下衣服準備走人。
林維信重新趴在櫃台上,繼續有氣無力的樣子。
“怎麼?又為了你那隻死貓啊?”
作為顧天晴的好友,林維信當然知道他家裏那隻“伯爵貓”,一身黑亮的長毛,一雙金啡色的貓眼,肥瘦適中的健美身材,加上那就像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還真有幾分“伯爵”的感覺。不過,林維信跟伯爵可是死對頭,每次見麵都火花四射。開始誰也沒惹誰,但就是看對方不順眼的樣子,有一次,林維信看伯爵的尾巴毛又長又大把,軟軟的,好奇想摸一下,誰知道,一雙玉手就被我們的伯爵先生賞了三道帥氣的疤痕,從此以後,一人一貓,梁子就這樣結下了。
顧天晴回頭警告的看了好友一眼。
“跟你說很多次了,不要再叫它死貓,它叫伯爵!就這樣,拜~”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大門走去。
“嘖,為隻死貓這樣跟我說話,你沒救了!”說完,繼續趴在櫃台裝怨婦去了。
顧天晴離開畫廊後,去超市買了些日用品,跟早上答應愛貓的妙鮮包,就拿著大包小包的回家了。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掏出鑰匙,開門,關門,開燈,把鑰匙掛回牆上的小鉤,例行的步驟。把手上的大包小包放在廚房,然後拿出妙鮮包,呼喚著伯爵的名字。
“伯爵,你在那裏?我答應你的妙鮮包買回來咯!”
回應他的隻有無聲的寂靜。
顧天晴開始有點不安,平時他一回來,伯爵聽到鑰匙聲,就會蹲在門口等他進門了,怎麼今天,他都進來這麼久了,也看不到伯爵的身影。他看了看小木桌上的兩隻塑料盤子,發現裏麵還有大半的貓糧跟牛奶,跟他出門前的分量差不多。
他有點慌了,不停大喊“伯爵”。廁所,廚房,沙發底,桌底,房間,床底,所有愛貓有可能藏身的地方,全都找了個遍,也沒有看到伯爵的身影。
突然,背後吹來一陣風,縮了一下脖子,向後一看,發現小陽台的門打開了,晚風輕鬆,卷起門邊的薄紗飛揚。
顧天晴連忙走到小陽台,看了下門,他早上出門明明把陽台的門鎖上了,怎麼會這樣?
他低頭一看,發現門邊跟紗簾,都沾上了一些黑色的毛發,靠近一看,一顆心直掉落到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