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才發現自己剛才想做的是多麼卑劣的行為。恕我不能將事情說清楚,很抱歉讓您白跑一趟,請您回去吧。日後我會再登門親自向您賠罪。」
「究竟是什麼事?」賈貴忍不住奇怪地問。朱衣裙看來神情憔悴,是怎麼了?
「有的時候,人會因為寂寞和難過,一時胡塗,而作出後悔的事情。就像背叛朋友、辜負家人,隻為了自己而不顧別人。那都是不義的行為。這幾日我情緒不佳,差一點就變成了這樣的人。幸好,我現在想通了。」
「你說的事,和朱恭有關嗎?」賈貴皺眉。
「也許是吧。」
「你把我弄胡塗了。」
「賈大人,總而言之,朱恭是個非常好的好人。而且,他絕對不會做出福氣討厭的事情,所以你大可放心。你知道這樣就夠了。」
「我知道他是個好人,但問題不是在這裏……」
「無論如何,多謝你特別跑一趟。請回去吧。」他轉頭吩咐。「璟旭,麻煩你了。」
送走賈貴,朱衣裙回到包廂裏。他躺在茶館為貴賓準備的床榻上,雙手捂著臉,喃喃自語。
「恭,我太卑鄙了。差一點我就又要背叛你……對不起……我隻是太寂寞了,隻是希望你讓福氣留下來……我不會再這麼想了……祝你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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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又過了一天,到了朱恭和福氣要出發的時候。
「你們要出海,必須到廣州去搭船。昨日我已經緊急請人去廣州聯絡,等你們到的時候,自然會有一艘堅固的船在那裏等著你們。你們兩人騎馬去會快一些,不過也要幾天的時間。」
「衣裙,我就知道!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朱恭激動地抱住朱衣裙。今日他一早起床,大廳裏已經擺著好幾個箱子,裏頭裝的都是些珍貴衣物、綢布,其中的一個中型箱子非常地沉重,那是因為裏頭裝的是滿滿的金塊。另外還有一個較小的木盒子,則是裝著珍珠玉石。
門外,鏢局的人已經在等著了。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包括拖運的車、工人,還有騎在馬上威風凜凜的標師們。大夥兒都已經準備好隨時能夠出發,要幫朱家把東西運到廣州去。朱恭很感動,雖然昨日朱衣裙這麼強烈地反對他離開,今日卻已經體貼地將所有的事情都打點好了。
「真謝謝你。」
「說什麼謝謝。既然是好兄弟,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衣裙別過頭。「我隻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那就是,等到你可以回來的時候,就一定要回來。」
「嗯。」
朱恭用力地點頭。他忍不住再一次抱住朱衣裙。朱衣裙拍拍他的背。「好了,再抱就誤了時間了。你要去縣令府接福氣吧?我得把這些東西弄上車去,就不陪你過去了。」
送朱恭出門之後,朱衣裙繼續他手邊的工作,這些事情他都很熟練了,身在擁有眾多船隻貨物的朱家,安排送貨、裝船、找相熟的鏢局押貨……很簡單的工作,他閉著眼睛都能做。但是昨日和今天,他卻屢次中斷,煩躁地做不下去。
隻要一想起這些是為了送走福氣和朱恭而做,他就痛恨地想停止。但是天性對朋友的忠誠和責任感,又矛盾地促使他繼續。他說服自己,這些痛苦持續不了多久的,等到今日他們離開了,自己就可以開始準備淡忘了。但越是這麼想,對那兩個人的一切記憶就不斷地纏繞著他。
他與朱恭如同真正的兄弟一般,比親兄弟還要親。他的大哥、二哥都常笑他們像是一對雙生兄弟,但長相卻又一點兒也不相同。朱衣裙原以為他們兩人能夠就這樣一直在一起直到老去,沒想到分離卻提早到了。
想起要與朱恭分離,心裏擁起的是苦澀的滋味。但想到福氣要離開,朱衣裙心裏卻又是另一種味道。那是難以形容的,又恨又愛的感覺。最討厭被人背叛的朱衣裙,在上次遭到福氣的拒絕之後,本想就此忘了他,再也不跟他來往。但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