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的人停下步伐,僅僅是一秒鍾後回答:“給明秘書電話,叫他馬上去醫院。”
景母雖然在家養病,可身邊有家庭醫生和護士,尋常的情況根本不需要上醫院。景總昨天去原遙家前也陪過母親,當時她沒有異樣。
就是開會前,他還讓秘書給家裏確認過。
景總辦公室大樓在郊區,離市區醫院不近,幸好現在不是上下班時間,他一個小時勉強趕到,卻沒碰見母親的麵。
景母被急救送進手術室。
按醫生的話說,“情況很不樂觀,家屬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景先生一句話也沒說。
又過半個小時後,明秘書才從墓地趕過來,他在那裏跪了兩天,西裝上全是樹葉青草,形容非常邋遢。可現在明聹也顧不上自己,跑過去直接跪在景先生麵前,滿臉都是淚水:“哥……”
跟著景先生來的小秘書嚇一跳,震驚的看著明秘書。
景先生抿緊薄唇,黑眸看著他:“起來。”
明聹這才哆哆嗦嗦起來,近三十歲的男人下顎都在抖動,好半天才說:“還有救嗎?”
誰到不知道。
明聹又說:“景先生,叫原小姐來吧,隻有她來了太太才會好,而且太太肯定想見見原小姐。”
景先生黑沉沉的眸子抬起來,靜靜的看著明聹。
明聹是景母帶大的,他雖然看上去沉穩,但感情豐富,性格跟景先生完全不一樣。對於他來說,隻要能報景母的養育之恩,他什麼都願意做。
景先生不答應,明聹從口袋裏拿出自己手機,發現沒電了。他看向小秘書:“把你手機給我。”
小秘書傻乎乎的,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總覺得有事,他請求的看向景總。
幾十秒後,景先生閉上黑眸,像是很疲累的:“我來打吧。”
他撥通原遙的手機。
一遍。
二遍。
三遍。
直到天外夕陽西下。
城市的另一頭,原遙坐在車上,她讓景榮下去後臉上一直保持著微笑,首先在氣勢上顯得勝人一籌。
小天後卻也不虛,她確認景榮離得遠遠的了,才突然冷笑一聲,這笑容在她年輕的臉上不怎麼好看,顯得很油膩。
小天後開口:“你嫁進景家的時候,就不好奇為什麼沒人反對嗎?景先生叔叔嬸嬸那些親戚不說,你了解景老太爺的脾氣吧?”
景老太爺指的是景先生的爺爺,景氏集團現任的最高掌門人。
原遙跟他見麵次數不多,印象中這個老人家就住在森冷的庭院裏,就像古墓裏的老看門人一樣不近人情。景老太爺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常年杵著拐棍,不出門不見人,自己也陰森森的。
原遙挑眉:“他不同意怎麼樣?景先生會聽他的?”
小天後哼的一聲:“他沒有不同意,他同意你進門是因為一個原因,這個就要從景哥哥出生說起。”
這個故事太遙遠,原遙第一瞬間腦補豪門恩怨,比如她跟景先生抱錯什麼的,可再一想想不對,如果隻是狸貓換太子,也不至於她沒臉啊?
到底怎麼回事,還要從景先生出生說起?
小天後看她表情,故意放慢說話速度:“這件事我是偷聽的我姑姑跟我爸的對話,你知道我姑姑比景先生大,所以知道他小時候一些事情。”
原遙沒做聲。
“景老太爺是個很信命裏的人,當年景哥哥出生他請了一個算命的來,可那算命直接給批了個天煞孤星的命。”
原遙一愣,差點爆笑出來,她囧囧有神的看著二十一世紀的高中生:“你說神馬?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天煞孤星什麼玩意兒,武俠小說嗎?
小天後暗惱:“我當然知道,我說了我這些都是聽我姑姑說的,景哥哥被批了個天煞孤星的命,說他大富大貴但親友緣薄,子女無命,注定孤單一生。”
“你知道吧,景先生十多歲父親就車禍出世,他家裏叔叔嬸嬸跟他都不走動,就連那個老爺子也跟他不來往,嚴令他不準進出老宅子。”
原遙覺得荒唐:“就算那老頭奇葩,可這關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