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你的被褥在地上睡吧!”話音剛落被褥枕頭便都從床幃裏扔了出來,有的扔的遠,有的扔得近,隻是苦了江離不但要受這大小姐脾氣,還要在地上將就一萬,轉念想了想還是書房好。
江離抱著被褥一句怨言都沒有,蹲下`身子就在地上鋪了起來,沒一會兒功夫就躺下了。
“江離!你——”傅青被氣得全身都在發抖,緊咬著牙齒“有本事你就一直睡在地上!”
女子間的茶話是經常的事,更何況是已為人婦的女子。
“瞧你心事忡忡的,可是有什麼煩心事嗎?”李解憂一邊吹著茶一邊說這話,瞧著傅青的眼眶下麵黑色,應該是好久個晚上沒有睡好覺了吧,按理說她與江離才剛剛成親,正是夫妻恩愛的時候,怎會滿麵愁容呢?
傅青愣了愣便想起了前幾天晚上的事情,江離真就在地上睡了一宿,第二日竟還跟沒事發生似得和自己說說笑笑。
“自從江離當了王爺的近侍,心思做事都不想以前那般擺在臉上,有什麼都藏在心裏,連我這個夫人都進不去。”傅青單手撫著額頭,惆悵不在話下。
“她不疼你?”
“那倒是沒有。”傅青搖了搖頭“她就是太疼我了,疼到我覺得我都不是她的娘子,而是她的主子,就算是一句玩笑話,她都會當真。”
李解憂大概是聽明白了傅青的意思,轉了轉眼珠,半晌才開口道:“她那是太敬你了。”相敬如賓固然好,但太敬的話,又怎麼是夫妻過日子呢。
“太敬我?”傅青在嘴裏不斷地念叨著。
李解憂瞧著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笑著湊近傅青的耳邊,輕聲道:“你聽著,你這樣做——”
傅青眯起了眼睛,聽到後麵自己竟也跟著笑出了聲來。
今日江離早早的就被霍允肆打發回了府上,她還覺得奇怪了,不過幸好自己早回來了不然就錯過了眼前的這一幕。
傅青一手扶著琴,一手翻著琴譜,極其認真,身邊還有一位唇紅齒白相貌極其端正的後生,雖然穿著便裝,但江離一眼看見了他腰間的牌子,是新上任的戶部侍郎,他來做什麼!
雖然表麵不悅,但她也不好現在就駁這位上任新官的臉麵,壓著性子走了過去。
傅青原本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才與這位戶部侍郎切磋起了琴藝,可看見江離不但沒有阻攔,反而走過來竟也開始落座賞琴的模樣,給激怒了,索性你要看,那我便演吧。
本是一段悠揚的琴聲,硬是讓傅青彈的急躁不堪。
“小姐這段琴聲似有不妥,本該心境安逸,何辜如此急躁。”戶部侍郎不知是沒看見江離,還是有意挑釁,言語上竟也不懂避嫌。
傅青聽他如此稱呼自己心裏也有所不悅,畢竟自己已為人婦,而自己的夫君就坐在一旁,他這樣於情於理都不合適,正想著說上幾句話,打發人走,可沒想到,這個戶部侍郎卻起身向前走來,坐到了傅青的身邊。
江離再怎麼寬容大度,現在也是容忍不了的了,蹭的一下站起了身子,硬生生的□□了傅青與那個戶部侍郎中間,看著石桌上的琴跟樂譜心裏一陣煩躁,一把執起傅青的手就要把人往回拉。
“你做什麼!快放開小姐!”戶部侍郎不合時宜的又大喝一聲。
江離是習武之人,對這種書生向來不予理會,一把將他向後退去,眼神狠得可以殺人“注意你的稱呼,什麼小姐,她是我的內人!”
“就算是你的內人,你也不能如此魯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