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唐小包的視線,彩月便在心裏暗暗地諷刺著,果然是小門小戶出來的,連目光都不懂得遮掩一下。若不是因為公子身體不好,用的著到這種地方來,還娶這種上不得台麵的人。隻是想到今天紀靈說的話,眼中不敢露出任何的不滿,語氣十分恭敬的回答道:“夫人有什麼事,還請吩咐奴婢便是。”
聽到彩月如此恭敬的語氣,唐小包有些不習慣,用手抓了抓頭發,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就是那個洗漱間的那些東西,是大戶人家都會用的?”
聽到這個,彩月在心中嗤笑了一聲,接著不緊不慢的說道:“這東西不是尋常人家能夠用到的,不說造價,單說這其中需要用的水每天都燒,便需要一兩銀子的花銷,這些若是放到了普通的農戶,怕是一年的用費了。若非十分富貴的人家,怕是承受不起的。”
聽到彩月的形容,唐小包隱隱的吸了一口氣。難怪他那個便宜繼母在聽說自己的八字十分合適之後,連忙把自己弄了過來,感情應該是除了要將自己弄出來之外,還有能得到一筆不錯的聘禮的原因。
“那,府裏那麼有錢嗎?”不是說紀靈是被趕出來的嗎?那裏來的那麼多錢。
聽到唐小包的問話,彩月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很快就收斂了下去。“夫人,這種事便不是我能知道的了,你若感興趣,可以去問問公子,他會告訴你的。”
聽到彩月如此說,唐小包想到了紀靈那雙冷冷的眼睛,還有兩人相處的方式。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算了,他還是很怕那個男人的,雖然說是一陣風吹來都可以倒下的樣子,但是怎麼看都不是一個好人的樣子。
百無聊賴的趴在欄杆上,現在的唐小包顯得十分的困惑。來這裏之前,他的目標便是守好父母留下的小餐館,以後找一個不嫌棄自己的愛人,兩人生一個小孩,和和美美的過一生就好。隻是現在,來到了這裏,莫名奇妙的嫁了人,以後怎麼樣,他還真的不敢想象。要是以後這個紀靈有個三長兩短,自己要怎麼辦?
看著一瞬間泄氣的唐小包,彩月站在那裏,隻以為他是被自己的話打擊到了。直到臨近中午,才恭敬的請唐小包回去吃午飯。
另一邊,處理了一點事務,便有些疲倦的紀靈正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旁邊站著的男人看了一下時辰,聲音十分低的問道:“公子,馬上就中午了,你準備回去吃飯嗎?”
似乎是沒有聽到男子的話,紀靈一直沉默著,就在男人忍不住再詢問一次的時候,突然聽到紀靈開口了,“不必回去了,就在這裏吃。”
“是。”應了一聲,很快就將早已準備好的東西呈上來了。照例還是先喝了一碗藥,接著費力的吃了幾口飯,很快就吃不下了。
看著還剩的菜,周圍的人都習以為常的收拾了下去,男人將紀靈扶到小榻上休息。
“家裏有傳來什麼消息嗎?”紀靈淡淡的開著口,若不是房間裏太過安靜,怕是要聽不清他到底在說些什麼了。
男人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事情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他們對你擅自娶親十分的不滿,恐怕過些時候會派人下來。”
“左右我不過是個棄子,值得他們怎麼費心嗎?”紀靈說著,周圍一片沉默,似乎也沒有指望誰給自己一個答案。
似乎是休息夠了,接著便回到了座位上,想著把剩下的事務做完。見到自己筆下這份和唐府合作的申請,突然間想到了昨晚上見到的那個哭得慘兮兮的人,麵無表情的寫了拒絕。想到自己打聽到的那些消息,忍不住低聲諷刺道:“做人還是不要太過貪婪的好。”
“夫人在做什麼?”又工作了一會兒,像是撐不下去一般的拿起旁邊的藥丸吃了下去,接著便像是想起什麼一般的突然問道。
男人似乎早有準備,快速的回答道:“夫人今天在小花園待了一天,似乎很喜歡那裏。還有就是,向彩月問了洗漱間的事以及府裏的收入。”
聽到他的回答,紀靈慢慢地說道:“看起來像個傻的,誰知道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