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靈離開住處之後,一路來到了關著彩月的地方,後院的柴房。隻見原本府裏風光無限的大丫鬟此時變得狼狽無比,身上還穿著昨天那件衣服,隻不過滿是腥味。見到紀靈來了,眼中發出一絲亮光,朝著紀靈的方向爬了過來,“少爺,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直到昨天被關到這裏,她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她不該以為紀靈對唐小包仁慈,就會對她們這些下人好,她們終究隻是一群可以任人宰割的下人。若是自己昨天沒有犯錯,那自己依舊是這府中的大丫鬟,除了兩位主子,誰都要給自己幾分麵子。她真的後悔了。
紀靈隻是看了一眼,便轉移開了視線,隨後朝著身後的風淩說道:“太吵了,弄啞了送到宜蘭園去。”
“是。”
聽到紀靈的話,彩月渾身一震,隨後淒慘的叫了起來,她不能去那種肮髒的地方。還沒來得及多叫幾聲,很快就被堵住了嘴,像一灘死肉似的被綁在了那裏。
在紀靈離開之後,一個老嬤嬤拿著一碗藥就過來了,看著曾經風光的姑娘,眼中充滿了幸災樂禍。“彩月姑娘,少爺不是她們那些小丫鬟能夠肖想的,同樣也不是你這種賤婢能夠去碰的。以前你便不把老身放在眼裏,現在老身還好好的,恐怕彩月姑娘以後便不能稱之為彩月姑娘了。興許你會有什麼新的藝名,比如啞姑什麼的。”
聽到老嬤嬤的話,彩月看著她的眼裏充滿了憤怒,對她手裏的那碗藥十分的抗拒,連連搖頭。
老嬤嬤看著不斷退後的人,向左右使了一個眼色,很快眾人便將彩月牢牢的按住,將那藥強行灌了下去。
“額,額。”
看著摳著喉嚨拚命想要將藥弄出的人,將藥喂下去的老嬤嬤沒有絲毫的同情,淡淡的說道:“彩月姑娘,少爺已經給你安排了一個好去處,待會兒便有人送你去。”
*
等到唐小包終於忍受不住饑餓從被子裏出來洗了一個澡,坐在那裏吃飯的時候,才發現給自己布菜的人變成了經常伺候自己穿衣服的那個小姑狼,而彩月卻不知道去那裏了。
“彩月呢?她去那裏了?”唐小包吃著菜,有些疑惑,往常都是彩月來做這些事的,怎麼突然就換了人了。
那小姑狼朝著唐小包行了一個禮,脆生生的說道:“彩月姐姐家裏有人生病,所以她就回去侍奉去了,因為走得急還未來的及向夫人稟告。少爺知道了之後,便派我來服侍少爺。”
聽到丫鬟提起紀靈,唐小包條件反射性的想到了不好的事,於是也不再多問,隻是問了問這個丫鬟的名字之後,便開始吃飯了。
等到中午,紀靈回來之時,便見到了唐小包和新指派給他的丫鬟有說有笑的說著閑話,絲毫沒有任何哭唧唧的樣子。原本還糾結的想著要是今天回來再見到他哭,該要怎麼哄人的紀靈一下子就鬆了一口氣。
唐小包覺得現在這個丫鬟比起原先的彩月更加合自己的心意,雖然這樣說有些不好,但是他總覺得彩月對自己似乎有什麼想法。而現在這個明顯和自己更加的合拍,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她也喜歡,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她也知道。原本隻是隨口一問的唐小包此時對這名丫鬟反而更加的感興趣了,於是兩人越聊越起勁。
紀靈走進屋中的時候,唐小包正說得起勁,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進來的樣子。紀靈轉頭看向他對麵的丫鬟,長得一副乖巧的樣子,現在看起來倒是個聰明的。
在接觸到紀靈的目光的第一時間,丫鬟渾身一凜,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公子。
見到丫鬟的反應,唐小包停住了笑聲,站在那裏也不見轉過身來。
紀靈揮了揮手叫丫鬟出去,丫鬟猶豫著看了一眼唐小包,隨後向兩人行了一個禮,便離開了。
等到丫鬟走後,看著依舊背著自己的唐小包,紀靈緩步走到他的麵前,定定的看著他。見他低著頭不看自己,伸手勾起了他的下巴,隻見和自己想象中唐小包正在低眉哭泣的樣子完全不同,此時的唐小包一臉紅暈的看著自己,眼神還十分的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