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累了,景宛就地坐在田埂上休息,顧斯年在她身邊也坐下來。
這廝腦子應該沒什麼毛病吧?
景宛感覺不太對勁,他的一舉一動跟書中描述得似乎有差池,她猜不透。
難道是太陽光太強烈,照得顧斯年也中暑了?
“渴了吧,要喝水嗎?”
景宛試探著將腰間的水壺晃了晃,下一秒便被另一雙手接了去。
等等,那是她剛才……
景宛的手還停滯在半空中,水壺已經被顧斯年擰開,清澈的水流傾倒出來,有一束還很不服帖地溢出,順著男孩的脖頸流下,她有瞬間的愣神。
顧斯年果然是中暑了。
她也中暑了,不然為什麼臉頰這麼熱?
“怎麼了?”顧斯年微笑著將水壺遞還給表情忸怩的景宛。
景宛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她還以為顧斯年會對著嘴喝呢。
她在想peach。
景宛見顧斯年遲遲沒有要開口的意思,終於忍不住主動提問:“你……沒什麼想說的嗎?”
快說啊,快罵我不是個淑女,快說解除婚約啊,救救孩子吧!
誰知顧斯年隻是一笑。
“沒有,宛宛如果有感興趣的事情真是太好了,而且看上去很有意思呢。”
景宛倒吸一口涼氣。
可看顧斯年的表情,可惡,笑容完美到瞧不出一絲破綻!
“我不……”
她正想辯駁自己不是那麼喜歡種地,顧斯年忽然又發話了。
“宛宛要是這麼有興趣的話,以後讓我家的園丁也開辟一片土地出來,這樣就可以邀請你去我家做客了。”
景宛:???
之前她的形象:一個有些任性的大小姐。
現在她的形象:一個熱愛種地的土老帽。
景宛裂開了,她想給自己兩個耳光,本來是結局要去非洲種地,她現在這算是什麼,開局就被顧斯年安上了熱愛作物田間管理的帽子?
“……好嗎?”
顧斯年認真的臉呈現在麵前,對著她眨了眨眼睛。
景宛一愣。
忙著裂開,她剛才都沒有認真在聽他說話,顧斯年說了啥?
本著應和總沒什麼大錯的原則,景宛露出笑容,點了點頭。
“哦哦,好啊。”
顧斯年也點了點頭,隨後附在她耳邊輕輕道:“嗯,那下星期我等著你。”
唔,他剛才是邀請了她下星期去他家裏做客嗎?!
景宛再一次裂開了,臉頰通紅。
她怎麼有種掉進陷阱的感覺?
——
“真是……成何體統!”
景宛被夫人訓斥得站在原地盯著腳尖,動也不敢動。
“宛宛啊,你怎麼就這麼不識大局?”
“要不是顧小少爺脾氣好沒有當場揭穿,你覺得他真的能接受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女孩子?”
“媽媽給你做了多少淑女教育,這樣等你長大了怎麼得了?”
唉,看樣子名門的父母跟普通父母也沒什麼不同,景宛甚至覺得她比自己上一世的老媽還要嘮叨。
她低著頭悶悶地回答了一句:“對不起。”
下次還敢。
“對了,今天我看見顧少爺最後留你說悄悄話了,說什麼了?”
景夫人現在精神正處於崩潰邊緣,生怕景宛這粗神經被委婉地退婚了也不自知。
哼,景宛倒是想讓顧斯年退婚呢。
“他請我下星期去他家做客。”
景宛老老實實地回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