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搜查者是覺得偷看的人不太可能躲進這種小孩子才有可能鑽進去的櫃子,還是因為景宛亂七八糟的禱告起作用了,他們並沒有檢查這個櫃子。
那些搜查的人在外麵轉悠了好一會才終於離開,久到她感覺自己幾乎要被憋死。
貓頭鷹麵具男孩的後背一直死死地抵住櫃門,胳膊因為擠壓到沒有空間,緊緊地把景宛抱在懷裏。
與其說是他怕她憋不住衝出去,倒不如說是他在戒備搜查的人。
如果發現也是第一個把他拉出去。
景宛的心跳得很快,不知道是因為櫃外的腳步聲還是牆內的一片春色。
她一邊聽著,一邊有些心疼顧斯年,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這回事,可現在以她的立場實在很難去告知他。
等外麵的動靜終於消失,屋內男女纏綿的聲音似乎也已經到了尾聲。
女人的聲音有些遲疑:“親愛的,真的沒人發現嗎?我還是擔心……”
“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追查,即使是我那個小兔崽子,我也不會放過。”
男人向她保證,隨後深深一吻。
——
萬籟歸於寂靜,男孩才終於緩緩地打開了櫃門。
他戒備地左右觀察,確認沒人才終於跳出來,隨後轉身去拉景宛。
景宛正要搭手上去,忽然一下子愣住了。
哎,白手套?難道是……
她的視線逐漸上移,落在了男孩露出的那張涼薄的唇上。
似乎是感受到景宛探查的異樣目光,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暴露,男孩的眼睛微微一凜,隨後轉過身想要離開。
景宛連忙叫住他。
“別走,你的手臂受傷了吧?”
男孩的背影一怔,但並沒有轉頭。
剛才在櫃子裏,景宛已經感覺到他的左胳膊完全使不上力氣,垂在身體旁邊,很有可能是剛才被她撞脫臼了。
既然是她的責任,不管之前是不是跟顧斯年鬧了別扭,這事得她負責!
涼薄的唇輕啟。
“別管我,他們都不會管我。”
老實說,景宛很少聽見顧斯年爽朗的聲音如此沙啞又疲憊。
這實在是太震撼了,簡直震驚宛妹三十年。
顧斯年居然躲在老爹跟別的女人偷情現場偷聽,她都無法想象這是一種什麼心情,比顧夫人躲在這裏偷聽還要刺激。
不敢想顧家之前相處的日常都是什麼情況。
“但就這麼回去的話,會有危險的吧?”
景宛想起剛才他老爹最後放的狠話,即使是自己的兒子都會好好追查,顧斯年恐怕躲不過一頓盤問。
他如果就這樣負傷回去,給不出一個合理解釋,總不至於參加個舞會就把自己傷成這副德行?
她的話似乎說服了顧斯年,他緩緩地轉過身來,將麵具輕輕取下。
月光映出一張蒼白的臉,景宛感覺自己甚至能在他的表情裏瞧出一點無助來。
這應該是顧斯年死守的秘密吧。
“我家有私人醫生,可以給你治療,這樣也就說得過去了。”景宛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微笑著提議道。
她沒想到顧斯年老爸跟別人偷個情居然都差點鬧出人命來,這家子未免也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