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宛正坐在案前奮筆疾書,恨不得長了八隻手。
一根筆,一個人,一整晚,一個奇跡,一具屍體。
當時慕秋玥聽到她的難處,差點沒端住淑女的架子,立馬破涕為笑。
“我之前看宛宛那麼悠哉,還以為作業全都寫完了呢!”
景宛被她說得臉漲得通紅。
她也毫無辦法,雖然穿越過來繼承了原主的記憶,但是在將女人之間爭奇鬥豔作為自己第一要務的惡毒女配腦子裏,根本就沒有作業這兩個字存在!
好在慕秋玥憋笑歸憋笑,最後還是回家把她的作業本讓管家給景宛送了過來。
景宛影分身了一天,終於把大部分的作業都搞定了。
隻剩下最累也是最難的勞動課作業。
景宛一邊翻開原主用來記錄作業的本子,一邊祈禱裏麵千萬不要是什麼寫一百篇小作文之類的變態題目。
結果看見原主歪歪扭扭的字跡寫著:《我的花卉日記》。
眾所周知,花卉和上流社會有著莫大的緊密聯係。
在古代就有顏料與花卉分別對應著不同貴族家徽的傳統,而在淺江市的上流社交圈,識別花卉自然也是一門重要的課程。
這門勞動課的作業是,在暑假期間,自己在家中的花圃內觀察一種花卉,然後記錄它每天的成長曆程,開學還要帶到學校去。
這個也太簡單了!
景宛的第一想法是都用不著自己動手,直接找個園丁過來讓他寫寫自己種花的心得不就完事?
但是轉念一想,蘿卜花就不是花嗎,馬鈴薯花它難道不香嗎?
這麼考慮著,景宛走到窗前,猶如古代君主一般視察著自己的菜園。
不過正在洋洋得意擁有勞動果實的景宛漏看了作業本上的一句附加提醒。
老師希望同學們能夠選定一種最能代表自己家族的花卉。
因此,不知道開學之後她帶著蘿卜花去學校會不會被景夫人暴打。
——
周末,補完了作業的景宛終於能夠鬆一口氣,出現在墓園門口。
景溫瑜並沒有跟著一起來,他也在為開學做準備,管家帶他出去量尺寸訂購校服去了。
景宛往前隻走了幾步路,就看見不遠的地方居然站著老熟人。
那個不是……沈清洲嗎?
遠遠地望著那個正坐在樹下對著天空發呆的少年,景宛感覺到有些好奇,不自覺地靠近了過去。
“你好,景宛。”
沒想到她才走到一半,沈清洲並未轉頭,卻叫出了她的名字。
景宛有些尷尬地愣在原地:“你好啊,好久不見,你在這裏做什麼呢?”
少年的視線依舊直直地盯著天空,沉靜地回答道。
“我在畫畫。”
景宛皺了皺眉,可是他的手上既沒有畫板,也沒有顏料啊,這算哪門子的畫畫?
“我在用眼睛畫畫。”
聽到沈清洲這麼說,景宛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隻看見藍天白雲,綠樹草地,還有一方小小的墓碑。
那是……
“沒想到你在這兒啊。”
顧斯年的聲音忽然在背後響起,景宛被嚇得差點“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