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宛還沒來得及阻止,顧斯年已經從架子上將那個盒子取了下來。
顧斯年盯著頂上殘破的缺口,承認那天晚上自己確實有些太氣憤了。
他第二天早上本想讓管家回去收拾一下殘局,結果到景家門口發現東西已經不見了,想必是被傭人們當成垃圾處理掉也沒太當回事。
“本來是要扔掉的,我感覺有點太可惜了……”
景宛不太好意思道,她總不能承認是自己把東西從垃圾桶裏撿回來了。
“跟你做的比起來怎麼樣?”
顧斯年將裏麵的毛氈玩具遞到景宛麵前,頗為得意地問道。
景宛眯了眯眼睛,知道顧斯年要跟自己炫耀他的手工技藝,居然把這個毛氈玩具跟自己捏的用來嚇唬秦燦兒的那些粘土人比較。
哼,真希望他肩膀一輩子好不了,以後也就沒得吹噓了!
不過顧斯年也是難得幼稚。
“這又比不了,”景宛振振有詞道,“我做那些玩具是用來嚇唬別人的,當然越醜越嚇人就越好,這件東西就是工藝品,好看倒是好看,但是沒什麼實用價值。”
顧斯年又一句話戳中了景宛的痛點。
“你倒是承認了那些玩具的用處。”
當初他問景宛,她死活也不承認是惡作劇準備的。
“再說誰說這個東西沒有實用價值?”
在景宛投來微微詫異的目光下,顧斯年在盒子底部找到一個暗扣,居然露出發條來。
他將發條上緊,很快,一首《fmingo》的清脆曲調響了起來。
而隨之而動的還有那個玻璃罩子裏的兩個小人,居然相互擁抱著跳起舞來。
“好厲害!”
景宛拍了拍手,她不知道顧斯年小小年紀居然還會研究機關之類的東西。
顧斯年的神情卻隨之一滯,景宛隨即詢問道:“怎麼了?”
他搖了搖頭,笑容格外溫柔。
“沒什麼,改天會再送你一份更好看的。”
“嗯,好!”景宛對於玩具什麼的完全沒有抵抗力,誰讓她少女心呢?
顧斯年下一句話就給她潑了涼水:“但是宛宛之後要好好配合我,知道了嗎?”
哦,原來還是為了他的麵子啊,景宛立刻有氣無力起來。
——
晚上,音樂聲不斷從景宛房間裏傳來。
“小姐是不是魔怔了,在房間裏做什麼呢?”
女傭們又在竊竊私語,被管家及時打斷。
“別問了,說不定是一個人在練習彈鋼琴,咱們小姐這段時間不是都想開了要當個淑女了嗎?”
實際上,景宛在不停地擺弄著那個八音盒。
真有意思啊。
景宛都忍不住想把盒子拆開,看看裏麵到底是怎麼做的。
她四處找縫都撬不開,最後還有意外收獲,在顧斯年白天給她演示的那個開關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按鈕。
景宛好奇地按了下去。
當當當當,當當當當~
這是……《婚禮進行曲》?!
景宛再一看八音盒裏麵的小人居然親在一起了,而且底部的燈光還打出了“i?u”的樣式!
噫,這什麼土味情話,比起顧斯年演示的那一款簡直弱爆了好嗎?
景宛全身起雞皮疙瘩,覺得一定是那個傭人趁她不在房間時魔改了這個東西,她想把人揪出來,但又不方便往外說自己在垃圾堆裏撿東西,隻好作罷。
也不知道哪來這麼惡心的設計!
大半夜的,顧斯年在被窩裏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