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顧斯年的視線不停在景宛臉上劃過,仿佛上麵有什麼東西似的。
哦,確實有東西,一塊挺大的紗布。
景宛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索性問出聲來:“怎麼了,哪裏奇怪嗎?”
顧斯年搖了搖頭,沒言語。
他總感覺紗布周圍滲出一圈紅邊來,但是想著也許是夕陽在少女臉頰上印出的痕跡,許是自己多心了。
景宛回家立刻化身阿姆斯特朗回旋炮,隻留下一句“今天要做作業,晚飯待會送上來”就風一樣地捂著臉跑上樓去了。
驚得正在大廳裏觀賞花園的景夫人半天緩不過勁來。
這可是奇怪了,f班也有這麼多作業嗎?
咚咚。
景宛原本以為是傭人,沒想到端著飯進來的是景溫瑜:“我給你偷偷要了幾塊草莓布丁。”
他早猜想到景宛這個學渣是不可能這麼醉心學習的,急匆匆地上樓必定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在看見景宛臉上那塊紗布時,景溫瑜愕然。
他本來想問問關於昨天那個信封的事情,沒想到景宛的臉居然搞成這個樣子,而當事人還一臉大條地笑著。
“還好是你,要是傭人進來搞不好會告狀。”
景宛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景溫瑜,猶豫了半天還是把慕暖心供了出來。
“我聽說過,是高年級的學姐,人氣很高呢。”
景溫瑜回想了一下,剛開學時班上還有男生派發慕暖心後援會的招募宣傳單。
不過在他心裏,還是姐姐最有趣啦。
不僅有個有趣的靈魂,還有個有趣的皮囊。
“所以我也隻是初步懷疑,沒有什麼根據……再說我跟她又不認識。”景宛百思不得其解。
下一刻,她臉上的紗布被一根手指試探性地戳了戳。
“沒有關係嗎?看上去好像腫起來了。”
景溫瑜微微皺著眉,不僅是紅腫,看上去周圍還有滲血的跡象。
景宛搖了搖頭:“放心,我已經在醫務室處理過了,醫生說明天再去換……”
嘶。
她忽然感覺傷口處一陣刺痛,仿若火燒過一般的疼痛,讓自己連想要說的話都一時忘記了。
不對勁啊,如果隻是單純的擦傷,應該不會這麼痛吧……
難道是白天醫生塗的那些藥水起效了?
景宛吃完了草莓布丁,也沒多想,覺得頭昏昏沉沉,上床睡了。
——
但第二天早上,才是噩夢的開始。
從景家宅子裏出發時,景宛感覺到臉上不僅痛,還很癢,而且微微發低燒。
她又不敢用手去抓,醫生說在換藥之前別動,抓破的話有可能會感染。
因此她找管家要了一副口罩。
可是到教室裏,自從景宛一進門,所有人都盯著她看,這樣的注視讓景宛覺得相當不舒服。
昨天體育課受傷的事情全班同學不是都已經聽說了嗎?幹嘛還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盯著她?
隻有莫冶沒有抬頭,周身圍繞著一股低氣壓在做題。
直到紅唇女老師進來,一眼就看見景宛的臉,居然嚇得後退了兩步。
“天哪,景宛,你的臉怎麼回事,全都是紅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