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葉輕塵便覺得,山河之壯闊在他麵前,不過爾爾;日月之輝芒在他麵前,暗淡無光。
曾經滄海。
從那一天起,她起了歹念。
她發誓一定要將他那一身勝雪的白袍,染上獨屬於她的痕跡!
回憶間斷,葉輕塵低頭看了一眼身上慘不忍睹的痕跡,抽了抽嘴角,不禁懷念起當年那個幹淨極了的神帝殿下。
要知道,當年的神帝可是單純到,摸下他的手都會臉紅的程度。他本就長得俊美之極,臉紅起來,簡直要人命。
“唉~真懷念以前那個幹淨的家夥。”想著想著,她不禁低低呢喃了一聲。
這輕輕的感慨被推門而入的龍君墨聽見了,他不由勾唇一笑,身形一閃就來到床邊,“我現在怎麼就不幹淨了?”
葉輕塵抬眸看著眼前的人,一想到這一個月的‘折磨’她就氣不打一處來,索性扭過頭不去看他。
龍君墨表示很無辜,“當年,要不是某人鍥而不舍地勾引我,企圖染指於我,我現在。。。”
“你可閉嘴吧!”葉輕塵轉過頭來狠狠瞪著他。
她有那麼一丟丟的後悔。
當年,她就是那種脾氣,認定了一件事情,就不破樓蘭終不還。
當年的她,挺瘋狂的。
為了見他一麵,不惜攪亂天下局勢,逼他出麵調解;為了勾引他,她放棄戎裝,換回紅妝;為了討他歡心,她將當時女子擅長的活計都學了一遍,且學的都是頂頂好。
索性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那個九重天上不染塵埃的神帝殿下,終究還是拜在她石榴裙下。而她也終於成功在他向來不染塵埃的白衣上畫上獨屬於她的痕跡。
葉輕塵忽然想到了什麼,兩眼一亮,問道,“話說,你當年怎麼就忽然乖乖就範了?”
她追了她有好幾年,前麵的進展幾乎都是很平穩,人家高冷的很,眼神都鮮少賞她。
可也就在她第一百零八次表白的時候,她忽然就答應了。
當時挺激動的,就忘了問原因了。
現在想到這事情,她就挺期待地看著他,一雙大眼睛黝黑黝黑的,還特別水靈,氤氳著些許霧氣,動人極了。
龍君墨唇角的笑帶著幾分邪氣,“如果我告訴你,其實是我蓄謀已久呢?”
蓄謀已久?
葉輕塵眨了下眼睛,再眨下眼睛。
用一種一言難盡的表情看他,“你認真的?”
龍君墨點頭。
“我靠!”她直接跳了起來,咒罵了一聲,然後發現自己貌似還沒穿衣服,又縮了進被窩。
龍君墨的眼神因為她這麼忽然的一出,沉了沉。
葉輕塵內心很是悲憤。
所以當年,赤水河畔,他給她那永世難忘的驚鴻一瞥,並不是偶然,而是處心積慮?
所以,她那麼多年,追了個寂寞?
她皮笑肉不笑,“神帝大人,做人不能這麼不厚道。”
“我不是人,我是神。”
葉輕塵:“.…..”內心為數不多的,因為當年逃婚導致的慚愧,在這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