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動爹爹了,爹再也不用一個人在家裏等你們。”

兩隻妞妞信心十足,她們力氣真大啊,這山坡路她們都推得動爹爹。

“以後爹想去哪裏,就和我們說,我們推著你去。”小奶音嫩嫩的,可愛極了。

順娘嘴角含笑,到實在難走的地方,就接過輪椅,用力推上去,得到兩個閨女崇拜的眼神。

這個輪椅實在是方便,即使走不了路哪都能去,怪不得張大公子這麼高興,一百兩賞了下來。想出輪椅這個點子的夫君實在聰明,現在她幹活也可以推著他過來,不用擔心他一個人在家無聊,即使地裏離家不遠,一抬頭就能看著還是不一樣的。

——

老禦醫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家四口和樂融融的景象,坐在輪椅上的年輕男子,皮膚黝黑,稱不上英俊,標準的農民形象。

老禦醫原本以為自己看到的是一個怨天尤人,殘廢後自暴自棄將怒火發泄在妻女身上的無用男人……畢竟按以前江河的性格就是這樣。

然而他現在看到的卻是歲月正好,殘廢的男人嘴角含笑地看著勞作的妻女,仿佛那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

勞作的婦人麵色蠟黃,精神卻十分好,頭上戴著個山花做的花環,時不時抬頭看看不遠處坐在輪椅上的男人,笑容溫柔而幸福。

兩隻小姑娘頭上同樣戴著爹爹做的花環,像快樂的麻雀,時不時飛到爹爹身邊,被親爹摸摸頭擦擦汗,再喂上幾口甜絲絲的糖水,然後又像麻雀一樣飛到親娘身邊,跟著播種澆水。

“師傅,你在看啥?”呆頭呆腦,五大三粗徒弟拿著醫箱走過來。

——

老禦醫檢查過江河的腿後,對一旁期待地看著他的順娘道:“有治!”

順娘這口氣還沒鬆下去,又聽到老禦醫遺憾地說:“拖得有點久了,治是能治,治好卻是不能幹重活,若是剛受傷就請我過來的話肯定能恢複如初。”

“沒關係沒關係,重活我都能做。”順娘語無倫次,眼淚差點沒掉下來,“他能正常走路就好……”

變了個人的江河實在太好太好,即使不能幹活她也不嫌棄的。

江河悄悄握上順娘的手,看向她的眼神無比溫柔。

老禦醫被肉麻到,不是說是個渣男?看著不像啊。

“好在時間不長,重新打斷再治也不費事。”老禦醫對村中老大夫的醫術還是認可的,“之前處理得不錯,碎骨都取出來,就是關節這裏沒處理好……”

順娘淚如雨下,重新打斷骨頭的時候,江河額頭青筋都冒出來,她讓他抓住她的手,要疼一起疼。

然而江河很快就鬆開,改抓住輪椅把手,還費力安慰她,“我沒事,沒想像中疼。”明明讓順娘陪兩個女兒回房躲起來的,偏偏她要親自看著,這下子嚇到了吧。

順娘想哭又想笑,哪裏不疼,他才握她的手一小會,她手上就留下指印,這個男人啊……自己疼得半死還顧及她。

五大三粗的徒弟大牛不知什麼叫被塞了一大口狗糧,他覺得自己也到了該成親的年紀了。

總算完事,老禦醫十分滿意,最討厭治療時鬼吼鬼叫的病人,也不怕他老人家手一抖,骨頭再給你斷一截。

“沒什麼意外最多三個月就能好,過段時間我們會來看看痊愈情況。”老禦醫十分滿意蠢徒弟的手藝,力氣大,骨頭一握斷得幹脆啊,就是腦子再好使點就好了。

“大夫,多少銀子?”順娘問,能好就好,不枉費丈夫疼那麼一場。

“十兩。”

“啥?”十兩?

“太多了?”

“不不不,是太少了。”順娘瘋狂搖頭,不是說老禦醫一出手最少得三十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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