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玄女沒有任何的膜拜之情,更別提天帝魔尊,若是要真信什麼,他更傾向於信自己。
但是今天他覺得應該好好翻翻皇曆,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出行不宜。
七月初六,微風,東南方出行不宜。
可他已經去了東南方,也知道了為什麼出行不宜。
雲天青在醉花蔭的日子很悠閑,賞賞花,調♪戲調♪戲精靈,或者被沐風吃幾個毛栗子,在醉花蔭資曆最老、也是最早修煉成仙的鳳凰花沐風也是個惹不起的角色。
玄霄走進醉花蔭時,雲天青正悠然地躺在一塊青石上打瞌睡,周身滿是灑灑洋洋的花瓣,幾個精靈拍動著蝶翼還在惡作劇似的撒花瓣。
一隻攤著肚皮的貓。
玄霄此刻腦海裏出現了這麼個如此形象的比喻,不由莞爾,勾唇微微一笑,眉宇之間盡是柔和。他上前幾步,精靈們感受到他的氣息,紛紛離開,於是拂袖一揮,花瓣落到地上,撩起衣擺在青石邊坐下,雲天青依然酣睡。
一個人睡著,一個人坐著。
氣氛恰當得簡直就在引誘人犯罪。
玄霄自然不是一個笨蛋,此時不待,更待何時?他俯下`身,準備來個氣蘊綿長的深吻。
在唇與唇之間還不足半厘米時,砰的一聲,有什麼東西掉進了花瓣堆,順便把雲天青也驚醒了。此人揉了揉眼睛,還是有些剛睡醒的迷糊,隻看到麵前是一張鐵青鐵青的臉。
“師兄?”雲天青試探著叫了聲,“你怎麼了?”
玄霄死死地盯著地上兩隻蠕動的物體,一青一白,兩隻貓。
那隻青貓被白貓死皮賴臉地壓著,白貓還在不斷動彈的青貓身上蹭啊蹭的,很是滿足。
青貓仿佛感受到上麵的戾氣,抬頭對上玄霄的眼,挑了挑胡子,“喵”的叫了一聲,似乎還帶了幾分傲然,幾分藐視。
玄霄腦門蹦出一個十字,他深刻地認識到一個事實,他被這隻貓鄙視了。
放眼整個瓊華,乃至五湖四海各大學院,有哪個敢惹玄霄大爺的?
以前有一隻叫雲天青的貓敢,現在又來了一隻青貓也敢。
玄霄拔劍就要捅上去,雲天青忽的一下撲上來,擋在貓的前麵:“師兄!”
那隻青貓依舊一臉鄙視,保持著“你來呀你來呀你有種就來呀”的表情,而那隻白貓早雲天青一步撲上來擋在青貓前麵。
結果現在的狀況就像是老鷹捉小雞,玄霄拿著羲和,雲天青擋在白貓前麵,白貓擋在青貓前麵,青貓扭頭望天。
雲天青轉身抱起兩隻貓,態度難得的堅定:“這兩隻貓我養了。”
玄霄蹙眉看著他,很是不解,動了動唇,還是發怒,隻是道:“別養我那兒,其他地方隨你挑。”
雲天青複又笑嘻嘻摸了摸兩隻貓的腦袋,青貓不悅地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師兄,你是吃醋了吧?”
吃醋?玄霄還沒反應過來,此人已經禦劍溜遠了,還不忘扔下一句,“明天可是七月初七啊!”
“雲天青!”玄霄怒氣衝衝的聲音響徹整個醉花蔭。
沐風躲在鳳凰樹後不禁嘖嘖嘴,這年頭,世風日下啊。
既然玄霄放出話來,那麼雲天青自然不能把兩隻貓安頓在屋子裏。
你說可以安頓在雲天青自己的房裏?你認為他有獨自一人的房間嗎?
所以他左思右想,加上被青貓又咬上了一口,安撫不成,決定將它們先扔給自家兒子。
雲天河一臉迷茫地看著窩在自己床上的兩隻貓,一隻白的壓在一隻青的身上,安然相擁而眠。然後他轉過頭,更加茫然地看著慕容紫英:“紫英,我睡哪兒?”
誰叫你總愛包攬麻煩事!慕容紫英的嘴角抽搐了下,然後指了指地板:“打地鋪!”
長夜漫漫,最後地鋪終究沒打成,一頭睡著兩隻貓,一頭睡著兩個人。
今夜,月亮很大,如此美好。
瓊華的食堂無論在什麼時候都很熱鬧,熙熙攘攘的人群,飯碗/飯盆裏色澤各異的食物。
雲天河今天比往常更加胃口大開,拿了兩個飯盆,打了二十個大肉包子,全部吞掉後,見左右無人注意,廚師君背對著他打瞌睡,又以無辜純潔狀偷了十個藏進包裏,結果回去路上又忍不住吃了五個。
他揣著五個包子走到門口,眼前紅光一道,仿佛有厲鬼宿命,他還沒來得及叫出聲,兩個銅板狠狠地拍上了腦門。
韓菱紗右手玩著一串銅錢,笑盈盈道:“雲天河,還不如實招來,偷包子要去幹什麼?”
雲天河支支唔唔,難以啟齒。
一旁的柳夢璃微笑道:“想必是有什麼為難之處吧?”
於是雲天河做了一件讓他後悔的事情,可惜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的存在。
當他看到兩個女生以一種眼睛發光的可怕氣勢撲向窩在一塊兒的兩隻貓時,他默默地看著飯盆裏的包子,又吃了一個。
兩隻貓倒是很警覺,嗖嗖兩聲左一白右一青逃離了魔掌,依舊窩在一塊兒站在櫃子上不悅地看著菱紗和夢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