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王瞇起眼,手漸漸緊握成拳。難怪這一個半月來,他每回派人去端郡王府宴請蘇家姑娘,她卻對外宣稱染上了極為嚴重的水痘,恐怕會傳染給別人。
他怒極反笑,冷笑數聲:“好!好,好一個沈桓,若不是本王此番試探,還發現不了。”
黑衣人問道:“王爺,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衛王斂起怒容,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真是天助我也,你立刻命人到蘇家……不,立刻到靈覺寺宣旨,這一回,必定要將蘇家姑娘給‘請’過來。”微微一頓,聲音摻雜進幾分狠厲,“至於沈桓,本王定叫他有去無回!”
“是,王爺。”
*
夜深,雪大寒重。
蘇琬卻始終無法入睡,她蜷縮在棉被裏,卻始終感覺手腳冰凍。
借著從窗隙間照進的燭光,她看著手中的紫玉佩,微微出了神。那隻紫鳳凰展翅,翺翔欲飛。
突然,一陣急躁的拍門聲響起。
“姑娘,姑娘,不好了。”墨衣心急如焚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蘇琬收起手中的玉佩,披上披風走下床,打開了門,問:“墨衣,發生了什麽事?”
墨衣因為奔跑而小臉通紅,她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夫人、夫人,要生了!”
“什麽?怎麽會?原本的產期不是……”
來不及詢問具體的情況,蘇琬立刻踩著緞麵平鞋,沖出門去。
靈覺寺的□□,蘇府的丫鬟卻端著熱水和參片新衣,急匆匆地朝西邊的院子走去。待走近一間房外時,隻聞女人痛苦的□□聲從裏麵傳出。
蘇琬滿臉急色地在門外踱來踱去。
蘇玦從回廊那頭快步而來,像是匆忙從床上起來的。他走到蘇琬身旁,問:“琬琬,大伯娘情況如何了?”
“二哥。”蘇琬搖了搖頭,一臉的急色,“她們攔著不讓我進去看娘,我也不知道娘的情況如何,不過已經快兩個時辰了,”
房間的門被打開,一盆盆血水從房中端出,墨雪也跟隨著丫鬟從房中出來。
蘇琬立刻跑到墨雪身前,又看了看那緊閉的房門,聽著裏麵的聲音,不禁問道:“墨雪,我娘她怎麽樣了?”
墨雪愁眉緊鎖,道:“姑娘,夫人從大半夜折騰到現在,怕是難產。”
蘇琬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蘇玦問:“去請大夫了嗎?”
墨雪點點頭,道:“已經去請了,但是靈覺寺中的大夫早在幾天前回鄉探親,這裏離上京城路途遙遠,大夫一時半會也敢不過來。”
原本雲和郡主的產期應在春節之後,恐怕是受最近的情緒影響,才會這般。
這些天來,雲和郡主雖沒將心中的擔憂表現出來,但是……再過一個月左右就要臨盆,可是今兒天還是黑的一片的時候,她忽然肚子疼,本以為休息一陣便無事,可沒料想痛得厲害。守夜的丫鬟見雲和郡主頭冒虛汗,臉色慘白,一直喊疼,也嚇了一跳,趕快去叫醒跟隨到寺裏的穩婆。
見蘇琬沈默不語,墨雪又安慰道:“夫人吉人自有天象,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要生出來了!夫人!堅持住!堅持住啊!”屋裏傳來穩婆激動的聲音,然後是女人撕心裂肺的痛苦的叫聲。
蘇琬感覺整顆心都懸著。
大雪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