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域這個暫時沒有女神、力量為尊的地方,要服眾還是要靠打。事實上有幾個腦子清晰的白銀已經很明白了,“這就是教皇大人一手排演的一場精彩絕倫的劇罷了”,有人這麼說。澡堂裏的事是一個很好的例證,區區候補而已,何必這麼多人敬他三分。就算小宇宙接近黃金,沒有聖衣頂什麼用。
說到競爭取聖衣,教皇也不可能壓下所有競爭者隻留希緒弗斯一人,這麼做不僅太明顯不易服眾,而且不利於希緒弗斯樹威。觀眾需要的是一場你死我活的較量和仁慈的勝利者。這一點而言,教皇做的真的很漂亮。
我看不懂不是說別人看不懂。從邊上幾個白銀的對話來看,場上幾人,實力平平,具備與希緒弗斯爭奪射手座黃金聖衣的人,不足3人,其中一人已經在上一場淘汰,說到底,隻有最後一場值得觀看。
平時看不出來,希緒弗斯還是相當厲害的。不提黑幕不黑幕,就他身上的小宇宙強度對比那日遇到的冥鬥士法拉奧,就不比她差,這還是在沒有聖衣的情況下。說白了,聖衣就是起到力量增幅器的作用。就好比RPG的時候穿裝備跟裸奔的區別。
於是,分析到此,希緒弗斯的勝出毫無懸念,不論台上打的多麼激烈,最終結果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勝者——希緒弗斯!”教皇大聲宣布射手座聖衣歸屬的時候,全場雷動,群眾演員積極配合。主角帶著榮耀的傷痕跪在教皇麵前宣誓忠誠,金黃色的聖衣感受到主人的誕生衝出囚牢貼在了主人身上。
一時間滿場金光燦爛,好比日落人間。
身著黃金聖衣的少年……不,已經不再是少年了,希緒弗斯,莊嚴肅穆,那樣的表情是我不熟悉的,不屬於少年希緒弗斯的表情。金黃色的羽翼在身後展開,即將振翅翱翔。
他已經不再是少年了。
射手座黃金聖鬥士——希緒弗斯。
那一刻,我聽見,有什麼東西,碎了。
“希緒弗斯大人。”
“希緒弗斯大人。”
一路走來的黃金聖鬥士接受眾人的行禮,臉上的笑容不再是張揚的青春,而是內斂的溫柔。
“恭喜,希緒弗斯大人。”我抽了抽嘴角,擺出最真摯的笑容,送上祝福。
“蘇先生,教皇大人請您過去。”這時的希緒弗斯是那麼的禮貌,溫雅。甚至與剛剛送我來到校場的那個少年,都有著巨大的差別。
“那麼,還請希緒弗斯大人帶路。”
“請。”金黃色的聖鬥士走在前方,人群漸漸的分開讓出道路,仰望和崇拜的目光從各個角落傳遞而來。我跟他之間不過3步距離,而之前……我們是並肩而行。
幽深的地道裏,黃金聖衣還在熠熠發光。
“呐,希緒弗斯,忒洛知道你已經成為黃金聖鬥士了嗎?”
“聖域誕生黃金聖鬥士,每個聖鬥士都會感知到,不論在何方。忒洛……雖然現在還不是聖鬥士,她能感覺到。”射手座不徐不疾的走在前方,不溫不火的回答我問題。
“……啊,少年已經長大了。”我想,這是最後一次,叫他少年。
“蘇,人都是會長大的。”希緒弗斯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一直沒有變的,是你。”
這個地道裏,隻有兩個人的呼吸聲。誰都沒有再開口。
一直天真的人,是我。而你,隻是讓我看到了我想看到的。
“走吧。”
從教皇廳裏出來後,我見到了忒洛拉瑟。
少女站在我的住所門口,血染的夕陽給她披上了瑰麗的晚裝,那樣沉默。
“希緒弗斯沒有送我回來,他在射手宮。”我不知道要對這樣的少女說什麼,隻能告訴她,她要等的人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