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坐在了一塊碎石上,深深地的吐出一口氣,低著頭,抓著頭發,喃喃自語道:“好累……”
沒多久,像是泄憤一樣,他將手臂上聖衣拆解下來,狠狠往地上一扔,尖銳的碎石沒有傷害到聖衣一分一毫,反而是那一塊石頭被砸掉了一個角。金色的護甲落在一堆碎石之間,一時間的暗淡幾乎讓人以為,那也是碎石的一部分。
不多久,他似乎是平靜了下來,彎腰撿起了扔在一邊的金屬,擦拭了下上麵的灰塵,重新穿戴完畢。
“希緒弗斯大人?”白銀的女聖鬥士很快出現在他身邊,用一種不確定的口吻問他,“您是不是……”
“忒洛拉瑟,你真厲害。”希緒弗斯笑了笑,比起剛剛的臉色,此刻已然好了很多,“我在哪裏都能被你找到,我已經努力掩藏了啊。”
“您過譽了。”
帶著麵具的忒洛現在該是臉紅了吧,至少多年前,她便是如此。無處不在的忒洛拉瑟小姐,那時候她就在追逐的你的身影,此刻,必然是更加精於此道。
“隻有我們倆的時候,就不要那麼恭敬了。”希緒弗斯微微歎氣,招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過來歇會兒吧。”
那是一幅最簡單的畫,少年坐在石塊上,仰望著一片片雲彩飄過。少女微微側頭,似乎也在仰望天際,而順著她的視線,她是在看著少年。少年背後金色的羽翼伸展到少女的身後,仿佛要帶著少女一起飛翔。正如那句話所說,我們生下來的時候都是單翼的天使,隻有找到另一半翅膀才能飛向幸福的天堂。
少年的,你的翅膀已經找對了,什麼時候才能起飛呢?
我看了看他們,西下的紅日掛在海麵之上,粼粼的海水反射著金色的光。這些耀眼的光芒投射到了我的身上,我看到一些細小的光點從我的手腳上飄出,隨著陽光飄舞。當落日完全消失,那些細小的光點也隨之散去。
那種能看見的力量流失,就在我的眼前發生了。微微顫唞的手指在告訴我什麼,那些離開散去的光點,就是從我身上流走的神之力。就是將我凝聚起來的力量。
而我,無力阻止它們的離開。
一天又一天,史昂在忙碌的修理損壞的聖衣,聖鬥士們還將穿上它們奔向戰場。我陪在他身邊,偶爾聊上兩句,更多的時候,是沉默。一天又一天,我看著無數的光點在不斷的離開我的身體,越來越力不從心,隻安分的窩在聖衣邊上。而史昂,卻看不到這一天天消散的光點……
我無力離開。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汝該回來了。】達拿都斯出現在我的身邊,俯視的看著蜷縮在角落裏的我。
“我知道……可是,我已經走不動了,就讓我……這樣呆著吧。”我笑了笑,不想動彈。還要留著些力氣,不能讓史昂看出什麼。
【汝還在想著那個白羊座的黃金聖鬥士。】達拿都斯冰冷的話如同利刃,直刺而來,【如果這就是汝無法決定的原因,吾便讓他徹底消失。】
“不行!”我掙紮著想起來,但是已經接近黃昏時刻,手腳無力,根本動不了。
【那麼,回到吾的身邊。】達拿都斯再次說到。我知道,這對於我來說,已經是很大的恩賜。他完全可以強行將我帶走,而不是在這裏跟我浪費口舌。
“我們之間的信任都已經所剩無幾……我,不想再次不告而別。”
達拿都斯現在來,也必然是清楚的,我的身體正在消散,甚至撐不到明天的日出。這就是遊魂始終沒有找到身體的最終結果,消失。
【這便是汝的執念麼?修普諾斯所說的人類的……執念……】
我以為達拿都斯會在商討無果的情況下,強行融合掉我。事實上,他沒有這麼做,他隻是站開了些距離,慢慢消失在了夕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