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裏啪啦的燃燒著,圍場這邊的舞女們穿著寬大鮮豔的長袍跳著奔放熱烈的舞蹈,這草原上的風情與大內宮中的柔情迥然不同。幾碗烈酒下肚,宴上的人一個個麵色漲紅,情緒明顯嗨了不少。
景帝讓盛南晴坐在他身側,直接越過了位份比她高的安婕妤和良順儀。
安婕妤心有不甘,給了盛南晴幾個冷冷的眼刀子。良順儀卻是不以為意,安之若素的吃喝賞舞。
酒過三巡,盛南晴也有幾分薄薄的醉意,她盯著麵前清冽的酒,心底遺憾著,可惜阿寧不能來,她肯定會喜歡這個酒的。
“在想什麼?”景帝斜乜了她一眼。
“沒,沒……”盛南晴回過神來,擠出一個笑臉來,“嬪妾隻是有點不勝酒力,腦袋有點暈暈的。”
“那就別喝了。”景帝將她麵前那杯酒挪開,又朝著長福公公招了下手,“去,讓廚房熬點暖胃醒酒的生薑紅棗湯來。”
“陛下,不用麻煩了,嬪妾想先回去休息。”盛南晴忙道。
景帝盯著她微醺緋紅的臉頰,灼灼火光中,那雙水眸泛著粼粼波光,透著幾分媚色。他眸子深了幾分,握了握她的手,低聲道,“嗯,先回去歇著吧,朕晚點去你那。”
盛南晴的小拇指在他的掌心挑逗的勾了兩下,離他又近了點,嬌嬌低語道,“那嬪妾在床上等著。”
語氣輕輕軟軟的,又像一隻毛茸茸的貓爪子在他心上勾著,癢癢的。
景帝喉嚨微緊,就見她施施然起身,宛若一朵綿軟的輕雲在宮女的攙扶下離開了。
草原上的夜風透著絲絲涼意,還有淡淡的青草香味。
盛南晴和暖玉並肩走著,風將那悶悶的酒氣吹散了不少,她抬頭望著那輪圓圓的月亮,歎道,“今夜的月亮還真圓……”
暖玉笑道,“再過幾日便是八月十五了,月亮自然是圓的。”
“八月十五,又要中秋節了麼……”盛南晴微微一怔,有幾分感慨,“時間過得真快。”
“小主在宮外過得快活,就覺得日子過得都要快些。”暖玉笑吟吟的,又道,“不過宮外的確比宮內要自在多了,宮內規矩一堆,待久了人都要被悶死了。”
盛南晴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我知道你和珠兒都是貪玩的性子,所以這回出來特地帶了你們。”
“小主對奴婢最好啦!”暖玉歡喜不已。
這會兒大部分守衛都去宴會那邊把守了,隻每個帳篷前守著一兩個侍衛。
主仆倆有說有笑的往回走,忽的一道黑影閃過。
“小主,剛才是不是有什麼東西閃過……”暖玉愣愣的,等側過身時,嚇了一跳,身旁哪裏還有人!她當即慌了,本想呼喊,就覺得脖子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下一秒,整個人站在原地不得動彈,聲音也發不出來。
不遠處的帳篷後,盛南晴雙眉緊皺的盯著一身月白色錦袍的男人,語氣冰冷,“安王,你這是什麼意思?”
娘的,這廝膽子這麼大?竟然直接把她擄了過來,搞什麼!
“別緊張,找你敘敘舊而已。”安王桃花眼微眯,大概是酒醉的緣故,他的眸光愈發放肆。
“王爺莫不是弄錯了,我和你有什麼舊好敘的?”
“嘖嘖,還真是無情。”安王湊上前一步,朝她伸出手。
盛南晴一怔,下意識的要退,但背抵在帳篷上,退無可退,隻得窘迫的警告道,“王爺請自重。”
安王的手落在她的脖頸上,手指冰涼,像是蛇吐著信子爬過,他摩挲著她脖子上的紅痕,力道漸漸加重,像是要將那紅痕給弄沒。
“疼!”盛南晴吃痛出聲,心裏在狂跳:這個男人不對勁,雖然還是那副風流不羈的模樣,但周身的氣質跟之前完全不同,陰冷又偏執,不會愛而不得黑化了吧?那也不對啊,他們之間根本不存在愛這回事啊。為數不多的幾次交集,她都是敬而遠之,躲得遠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