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晴知道暖玉待自己的一番心意,免不得細細安慰。她沒把自己是被人推出去的事情跟兩個婢女講,畢竟眾人都以為自己是為了救皇帝才衝出去的。
都是救人,主動和被動,這是兩回事。
至於到底是誰推得自己……
這幾日盛南晴也在心裏仔細盤了好幾遍,無奈當時的場麵太亂,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景帝和安宜公主身上,她也沒注意自己身後站了誰。隻知道那力道實在不小,明擺了要送她去死的。
背後黑手,無外乎是後宮之人,至於是誰,一時半會也難說。
想到這裏,盛南晴麵上帶著幾分冷意:這些瘋女人還真是夠狠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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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盛南晴蘇醒後,安婕妤良順儀她們都來探望了一遍,當著景帝的麵,一個個憂心忡忡,姐姐妹妹的叫的親熱,安婕妤甚至還擠出兩滴眼淚來。看著那些人的演技,盛南晴想笑又不敢笑,隻能憋著。
等到她們走後,景帝斜覷著盛南晴,哭笑不得道,“想笑就笑,別憋壞了身子。”
被看穿心思的盛南晴也沒忸怩,笑了好幾下,然後樂極生悲的吐出一口血,把景帝臉都嚇黑了,一邊叫禦醫,一邊吩咐任何人不準再來打攪盛貴嬪休養。
係統,“讓你飄,飄出血了吧!雖然你已經治愈,感受不到疼痛了,但身上的傷口還是存在的,你得時刻謹記你是個剛從鬼門關救回來的重傷病人!別露餡了!”
盛南晴壓著吐血的衝動,訕訕一笑,“好的好的,下次一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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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這次刺殺事件,原本二十日的圍獵行程硬是縮短成七日。等盛南晴的狀態稍微穩定了點,眾人就拔營回到避暑山莊,行宮的條件比圍場要好上許多,也更利於養傷。
盛南晴待在清漪苑休養,又恃弱而驕,裝可憐請求景帝放阿寧出來陪自己。
景帝見她成日躺在床上不得動彈的樣子,心有不忍,想著那寧氏不過一個個小小采女,也就答應下來,解了寧氏的禁足。
寧采女得知盛南晴重傷的事情,本就擔心不已,這會兒得知她病中還不忘替自己求情,心中更是大為感動。
兩個小姐妹一見麵,都有一肚子的話要說。
寧采女見盛南晴那病懨懨的樣子,當即就紅了眼,哽咽道,“我禁足之前,特地叫你好好保重自個的身子,你倒好,去個圍場,把自己弄成這副憔悴模樣。”
盛南晴故作輕鬆笑道,“這不是沒事嘛,我命硬,閻王爺不肯收我。而且我這次是因禍得福,還升了個三品貴嬪呢。你是沒瞧到,康美人那張臉嫉妒的都變形了,也算替你出了口惡氣。”
“都這個樣子還貧。”寧采女嬌嗔的瞪了她一眼,又語重心長道,“以後遇到險境時,首先得自保才對。跟性命相比,那些虛名位份算什麼。”
“是是是,我謹記教誨。”盛南晴笑著打趣,“怎麼感覺你禁足一個多月,心態都老了許多。”
寧采女歎了口氣,“我這次是真的吃到教訓了,這段時間一個人靜靜的也想了許多。”
兩人久沒見麵,又聊了許多。
有阿寧作伴,在清漪苑養傷的日子也過得飛快。
不知不覺一個夏天就悄悄溜走,眨眼就到了九月中旬,秋高氣爽,避暑之行也要結束了。
這大半個月,用最好的金瘡藥,吃最補的補藥,享皇帝最溫柔的寵愛,盛南晴的傷勢恢複的很好,漸漸地也能下地活動。
眼見著她傷勢好轉,景帝這才下令,收拾回鑾。
在一個秋雨綿綿的日子,一行人從避暑山莊起駕,重返禁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