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裙擺大步跑了進來。
盛南晴懶洋洋的靠在美人榻上,臉龐因著酒精而泛著淡淡的桃粉色,她半撐著身子看向跑得一頭汗水的安宜公主,“大中午的你怎麼跑來了?瞧瞧這一腦門汗,過來,拿帕子擦擦汗……暖玉,去端杯薄荷蜂蜜水來。”
暖玉應聲退下,安宜公主一屁股坐在盛南晴身旁,粉嫩嫩的小嘴撅著,一副悶悶不樂的生氣模樣。
盛南晴笑道,“你這是怎麼了?嘴巴撅這麼高都可以放毛筆了。”
安宜公主沒說話,隻生著悶氣。
盛南晴倒也沒追問,讓她靜靜待著消氣。
喝下滿滿一杯薄荷蜂蜜水後,安宜公主總算開口了,“我跟我母後吵架了。”
母女吵架?這事正常。
再說安宜這會子正是叛逆期的年紀,跟自己親媽吵兩句,算不了什麼。
盛南晴一隻手撐著腦袋,輕聲問道,“為什麼吵呢?”
“還不是為了我的婚事。”安宜耷拉著腦袋,氣鼓鼓道,“她相中了今年新科進士裏的探花郎。”
“探花郎?這不挺好的嘛。”
“有什麼啊,才考第三,能有多能耐?我可是嫡長公主誒,自然要配這天底下第一等的好兒郎。”安宜抬起小下巴,小臉上透著幾分驕傲。
盛南晴啞然失笑,“第三已經很厲害了好吧。再說了,今年的狀元郎是我哥,但他已經二十好幾了,不論是年齡還是身份都與你不搭。至於第二的榜眼,據我所知,這位榜眼今年已經三十九歲,家中剛添了個小孫子,更是不行。”
頓了頓,她說道,“至於這位探花郎,我也是有所耳聞的。他今年剛滿十八,又是魏國公家的嫡長孫,家世顯貴,就算沒有功名在身,日後繼承家族的爵位,也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的。更何況他不貪圖享樂,靠著自身勤奮苦讀考上探花,就衝這份心性,他與其他世家子弟不同。”
安宜公主小聲嘟囔著,“那又怎樣,我都不認識他,怎麼能嫁給他呢?”
“我聽說這位探花郎是位端方持正的君子,長相也是俊俏非凡。”盛南晴輕笑,“所以啊,你別一聽婚事就不高興,大不了先見一麵唄,若是見了之後不喜歡,你再去跟你父皇母後撒嬌,他們那樣疼你,定然也不舍得讓你受委屈。再說了,保不準那探花郎正好是你喜歡的類型,你現在見都沒見就拒絕,豈不是虧了?”
“這……”安宜公主被說的也有些心動了。
“你回去好好跟你母後道個歉,最近新妃進宮,她本就忙的不可開交,你還為這事跟她吵架,實在不應該。”盛南晴輕輕勸道,“探花郎那邊,你就說你想遠遠瞧上一眼,你母後那樣通情達理的人,應該不會拒絕的。”
聽到她這開導的話,安宜自個又靜坐著想了些時間,也漸漸氣消了,想明白了。
她感激笑道,“多謝你盛娘娘,我這就回去跟我母後道歉。那我就不擾你睡覺了,先告退了。”
看著安宜風風火火離去的背影,盛南晴輕笑一下,倒在暗紅蘇繡織金軟枕上閉目想著,還是公主好啊。
要是自己能穿越到公主身上,金枝玉葉,自由自在,養三千麵首,嘖嘖嘖,那日子想想都瀟灑。
**
新人進宮後,自然是各種花樣百出的爭寵。
今天你在禦花園吟詩作對,明個兒她在院裏彈琴跳舞,後宮像是個大戲台子,真真是你方唱罷我登場,熱鬧非凡。
景帝頭一個寵幸的便是那熙良媛,之後就按位份依次來。十位新人,挨個寵幸也要不少時間,再加上這些個新人都鉚足了勁兒想把皇帝往自己宮裏帶,一時間,新人爭寵爭得不亦樂乎,老人這邊就顯得格外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