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你想幹什麼!”赫萊頓怒吼。
林文秋眯著眼睛,盯著傑克的眼睛。
傑克一臉猙獰和瘋狂,叫囂道:“赫萊頓,我為了博取你的好感,將自己的名字改成了傑克。這一年多來,我像一隻狗一樣盡心盡力服侍你,我常常在想,哪怕就是一塊冰,也給我捂化了。可是你能,你自始至終沒有任何表示,現在倒好,要將你所有財產給這個不知所謂的外孫。”
林文秋冷笑道:“我從來都沒想過會繼承一筆遺產,即便此時此刻,我也沒想過跟你爭什麼。”
“你閉嘴!”傑克喝道:“你不爭,除非你死了。”
“傑克!”赫萊頓以極其平緩的語氣道:“你不要激動,放下槍,你是我姐姐唯一的孩子,所以,隻要你現在放下槍,你所做的一切我都不追究,另外,我修改遺囑,給你5,放下槍!”
傑克搖頭:“赫萊頓,難道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人?連自己的女兒女婿都能痛下殺手,又怎麼會對我仁慈?我不會相信你。”
“就算你殺了小林,你也什麼都得不到,而且會死得很慘!”
“我就是要他陪葬。”
林文秋冷哂:“傑克,你以為有槍就有發言權?”
“你……”傑克右手顫抖著,臉上肌肉抽搐著:“信不信我現在就崩了你。”
“傑克,放下槍,這是你最後的機會。”赫萊頓吼道。
“我不!”
“都無所謂。”林文秋閃電出手,一把抓住槍身,食中二指發力一彈,機輪應聲而落,在木地板上歡快的躍動著。
傑克拿著空槍,扣死扳機,呆若木雞。
這是一桌極其豐盛的晚宴,銅燭台,銀餐具,穿梭服務的盛裝傭人,絕對的歐洲皇室標準。
桌上擺著燒鵝、牛扒、魚子醬、鹿肉、印度飛餅……
酒水有XO、人頭馬、路易十三、威士忌、白蘭地、芝華士、龍舌蘭、茅台、五糧液、伏特加,以及慕尼黑黑啤酒。
長條桌丁頭坐著赫萊頓,兩側分別是德古拉和林文秋,陳丹東、安小龍坐在同一邊。每個人脖子裏塞著雪白的方巾,挺像那麼回事。
每個人麵前擺著從大到小的各式杯子,根據用餐者的需求,傭人會注入不同的飲品。
終於,每個人麵前都倒滿了喝的,赫萊頓端起紅酒,道:“這一次難得的晚餐,我期待了整整二十年,今天終於如願以償,大家幹杯。”
大夥兒淺嚐輒止。
赫萊頓朝安小龍、陳丹東道:“兩位小朋友,隨意啊。”
陳丹東笑道:“赫萊頓閣下,您的漢語說的真好,比我還要標準呢!”
赫萊頓點點頭:“隻要有心,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是學不會的,學不好的。”
德古拉端起紅酒,道:“閣下,今晚您的氣色真好。”
赫萊頓笑容滿麵,看著林文秋道:“中國有句古話,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就是這樣,能跟自己的外孫同桌而食,粗茶淡飯也成了珍饈美味。”
“外公……”林文秋眼眶一熱,心說老頭兒蠻會煽情。
赫萊頓端起紅酒同德古拉碰了碰,道:“老夥計,謝謝你把小林帶到我身邊。”
“先生,客氣了。”
赫萊頓突然臉上浮現出一抹憂傷:“美中不足啊!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沒想到傑克居然想到毒殺我,我也是真夠失敗的。”
德古拉搖搖頭:“人心不足,欲壑難填。”
赫萊頓腦袋一甩:“不說不開心的事兒了,大家喝酒吃肉。”
一陣觥籌交錯。
幾杯酒下肚,陳丹東原形畢露,拉著一名略有姿色的女傭,濃濃的東北口音操著蹩腳的英語,反複表達傾慕。
林文秋哭笑不得,看了眼安小龍,安小龍遞過來一抹早知如此的苦笑。
林文秋剛撕下一塊很有嚼頭的鹿肉,一名女傭,攙扶著一位滿頭銀發、戴著老花鏡的老嫗走了進來。
老嫗一臉嚴肅,近乎憤恨。
赫萊頓緩緩起身,用英語問候:“姐,你怎麼來了?”
老嫗搖頭道:“弟弟,聽說你囚禁了我的兒子,你的外甥,我不敢相信,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赫萊頓搖頭:“我也不敢相信他想要殺我,請你告訴我,這也不是真的。”
“我不相信,當初他知道你兒子死了,自告奮勇改名傑克,後來你病倒了,他又自告奮勇過來照顧你,甚至他父親去世,他都沒有回去看一眼,他對你比對他的父親還要看重,你告訴我,這樣的孩子怎麼可能想要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