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居然給老子一個後背,看老鄉給你背後來一槍。”張東強轉身,一隻手搭在了金色五連發的木柄槍把上。
突然,耳畔傳來一聲低吼,與此同時,地麵似乎一沉。
張東強駭然失色之際,卻發現林文秋騰空而起,同十幾名擠做一堆的手下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張東強忍不住遮住了眼睛,菊花一緊,這實實在在的肉撞,得有多疼啊!
但是下一刻,他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因為,隻有林文秋一個人站著。手下是人疊人,竟然一個都爬不起來。
安小龍和陳丹東都是練家子,都有一定的眼力見識,二人幾乎同時色變,異口同聲:“虎撲。”
“小林,太帥了!”德古拉猛地一揮手,雞凍的不行。
在張東強瞠目結舌中,林文秋緩緩轉身,微微一笑道:“現在打幾折。”
張東強惱羞成怒,一把摯槍在手。
“小林小心。”德古拉大驚。
林文秋擺擺手,盯著張東強的眼睛。
張東強滿臉滿眼的猙獰:“我把你當成老鄉,處處克製,還給你打折,我仁至義盡,你不但不識好歹,還打傷我的兄弟,事到如今,我不要錢,我要你的命。”
“五連發,子彈裝滿了嗎?”
“你……”
“第一,我們有三個人,你能打中幾個?第二,你敢開槍嗎?第三,你就算想開槍,也沒有……”
話說到這裏,林文秋突然撲向張東強,張東強剛要扣動扳機,卻竟然失去目標,當目標再次出現,已近在眼前。
槍聲如期響起,隻是槍口被抬高了許多,五連發連著響起五聲,水晶吊燈紛落如雨,煙花般燦爛。
子彈一口氣射光了,一隻沉重的大手壓在肩頭,張東強臉部肌肉抽搐,硬生生挺著。
驀地,肩頭壓力一鬆,張東強麵前出現一張真誠的笑臉:“幸會啊,老鄉,你是咱的驕傲。我現在可以帶人離開了麼?”
張東強嘴巴動了動,沒有說話。
林文秋點點頭,上前解開陳丹東身上的繩子,陳丹東撩起袖子,就要同張東強決鬥,被林文秋一把拉住:“走啦。”
四個人走到門口,林文秋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看一地哼哼唧唧的黑西裝,搖搖頭,從德古拉衣服兜裏掏出一張支票,看了一眼,返身來到張東強麵前,拉過他一隻手掌,將支票放在他的掌心。
“不好意思,就算給兄弟們的醫藥費,別嫌少。”
直到四個人全部離開,張東強才呼出一口濁氣,目光落在支票上,一後麵是五個零,單位是美元,這一刻,他的神情很複雜。
包廂門被猛地推開,看到裏麵的慘狀,小弟停住了腳步,不由咽了一口唾沫,這才道:“強哥,我查清楚了,林文秋是赫萊頓先生的外孫,年紀大的那個是赫萊頓的管家德古拉,另外一個是林文秋的保鏢。”
張東強一屁股跌坐在地,半晌才吼道:“把傑克那個殺千刀的給我帶過來……”
回去的路上,陳丹東有些悶悶不樂。
安小龍不解地問道:“秋哥,你都把張東強製服了,怎麼還給他錢?”
“你不懂?”林文秋不答反問。
“我是真不懂!”陳丹東咬牙切齒:“這王八蛋敢在港都出現,我讓他暴屍街頭。”
林文秋笑著搖頭:“多大的仇恨哪!至於嗎?”
“至不至於是我的事,我就問你,為什麼給錢?”
德古拉搖頭笑道:“我想,小林這叫恩威並舉,張東強雖然不入流,也算是一股勢力,冤家宜解不宜結,十萬美金交一個朋友,超值。”
林文秋豎起大拇指:“知我者,德古拉也。”
安小龍微微點頭,看著林文秋道:“秋哥,你的功夫又有長進了,誰教的啊?”
林文秋搖頭笑道:“不能告訴你。”
安小龍牙根兒癢癢的,又道:“既然知道是傑克搞的鬼,為什麼不跟張東強要人?”
陳丹東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是一個圈套,我是受害者。”
安小龍鄙視道:“早就跟你說過,色字頭上一把刀,這次是有驚無險,下次說不定真給人卸了中腿。”
陳丹東動了動嘴巴,沒有說話。
林文秋淡淡一笑:“如果張東強會做人,一定會把傑克送到莊園。”
德古拉點點頭:“應該是體無完膚。”
陳丹東咬牙道:“如果不是,我負責把他變成體無完膚。”
林文秋搖搖頭:“算了,怎麼說他都是外公的外甥,咱們也不能做的太過,今天不早了,明天都要坐飛機,回去收拾一下,早點休息。”
“秋哥,這件事……”陳丹東欲言又止。
林文秋笑著指了指天,指了指地,又指了指在座幾人,陳丹東這才開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