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張二狗?”看著半白頭發的刀疤臉男人,阮靚詫異道。
“阮警官,是我,我是好張二狗,阮警官,我是來報警的,求求你,求幫幫我。”張二狗猛地握住阮靚,連珠炮般激動地說。
阮靚臉色一變:“放手!”
“啊?哦,對……對不起。”張二狗慌忙放開阮靚。
“報案去大廳,那裏有專人接待。”阮靚冷言冷語,接著揶揄道:“隻是我很好奇,什麼時候道上的事情也要請我們警方幫忙解決了嗎?你二狗哥自己還解決不了?”
張二狗深深吸了口氣,控製住自己情緒,道:“阮警官,我妹妹她失蹤了,求求你幫幫我,我妹妹她失蹤了,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能沒有她。”張二狗越說越激動,當場跪下,抱住了阮靚的小腿。
“放開我!”
“你不幫我,我死也不放。”
“你……”阮靚心中一軟,“好吧,立案是有程序的,你放手,我來幫你做個登記。”
“謝謝,謝謝。”張二狗“砰砰”磕了幾個響頭。
阮靚見過張二狗不止一次,這廝不是滿目猙獰,就是囂張跋扈,何曾見過他如此狼狽,回來如此蒼老。
公安局講究無紙化辦公,阮靚打開電腦,衝張二狗看了一眼:“說說情況吧。”
張二狗說了跟妹妹最後一次聯絡的時間,說了她的社會關係,說了她就讀的學校。
阮靚一一記錄,終於沒有說出那句“還不到二十四小時”的話來,她突然道:“有沒有可能回鄉下老家?”
“不可能。”
阮靚將電腦轉過去:“確認一下信息,錄入指紋,留下聯係方式。”
“阮警官,什麼時候能有消息?”
“我們會盡快啟動搜尋程序,有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謝謝,謝謝!”張二狗連連鞠躬,退著離去。
周一中午,林文秋接到一個陌生電話,話筒裏是一個摩擦鐵器般的破鑼嗓音:“林文秋,你好啊。”
林文秋一下子就想起一個人:“你是刑執事。”
“小林還記得老朽,老朽頗感欣慰。”
林文秋不客氣的說:“你的聲音很特別,聽過一次,終生難忘。”
“哈哈……”刑執事放聲大笑。
林文秋不得不將電話遠離耳朵,等笑聲停了,才說:“有事直說,我很忙的。”
“呃……”居然有人對自己如此不敬,刑執事不大適應,然而想到林文秋的身份,想到這個電話的目的,他就沒什麼糾結了,道:“小林,我要給你送份大禮。”
“大禮?算了,無功不受祿。”
“隻是交朋友的見麵禮。”
“交朋友,為什麼?”
“不為什麼,冤家宜解不宜結,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
“真是至理名言。說吧,什麼見麵禮。”
“我知道司大仁被雙規了,他兒子司衾壽對你恨之入骨,不止一次慫恿孫亮對付你,那小子現在在我手上,我想把他交給你,任由你來處置。”
“這可是犯法的。”
“犯法?”刑執事嘿嘿冷笑:“留下證據才叫犯法,我可以毀屍滅跡,讓他人間蒸發,那還算犯法嗎?”
“司衾壽雖然不是東西,但是,在我這兒,他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所以,我不想再追究他,當然,首先是他不再招惹我。”
“這麼說,小林不願意接受這份大禮?”
“沒錯。如果我要收拾他,也不需要假手旁人。”
“也罷,我倒是枉做小人了。”刑執事頓了頓,“不過小林,希望你能收到我的善意,青幫很想跟你成為朋友。”
林文秋淡淡道:“目前也不是敵人。”
放下電話,林文秋盯著電腦屏幕,腦子裏卻胡思亂想。
司大仁被雙規,從一個民警幹到政法委書記,這些年肯定沒少得罪人,如今倒台失勢,他自己倒是可以保證人生安全,可父債子還,兒子就倒黴了。
林文秋搖搖頭,感覺很好笑,自己居然替那個人渣擔憂。
點開股票交易係統,一個上午,大盤指數很平穩,絕大部分個股延續跌勢,包括東北港、雨欣科技,軍工分級。
林文秋毫不猶豫將資金轉出來,決定暫時作壁上觀。
司衾壽確如林文秋所說,處境很悲催,很淒涼。老爸被雙規後,他的信用卡被凍結了,身無分文的他,甚至不知道明天吃什麼。
當然,現在他不用擔心這樣的問題,因為被監禁著,對方沒有殺他的意思,至少不會餓死他。
鐵門咣當打開,一道光柱射來,司衾壽趕忙遮住眼睛。
“開飯啦!”
司衾壽目光投向飯碗,黝黑的瓷碗,晶瑩剔透的白米飯,米飯上扣著一些碧油油鹹菜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