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狗肩頭中槍,血肉飆飛,他隻是身子在牆上一撞,繼續悍不畏死,奮勇向前。
魏東再次瞄準,突然發現一隻小手扣在他的臉上,他尚未作出反應,臉上便傳來劇痛。
啊……
麻花辮少女在魏東臉上留下四道血槽。
魏東大叫著想要掙紮,雙手雙腿卻分別被四個少女抱住,少女不光是抱,還下嘴去咬。
然後,人高馬大的魏東倒下了,更多的少女騎在他的身上,抓、撓、掐、咬。
手槍失落在旁,魏東的痛嚎漸漸變成哀鳴。
看著這一幕,林文秋突然感覺,魏東就像一頭大象,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就是一群螞蟻,而此時此刻,大象卻被螞蟻們壓倒了。
這一切發生在眨眼之間,焦秋生右手剛剛觸到手槍,一隻大腳落下。
是張二狗,他死命踩著碾著,焦秋生發出殺豬般的嚎啕。
下一刻,武裝整齊的警察衝進了逼仄的甬道,帶隊的是劉棟和阮靚。
焦秋生和鳳姐分別被戴上手銬。
魏東卻不需要了,他雙目緊閉,臉上布滿血痕,身子不住顫抖,好像隨時都要嗝屁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少女們一個個喜極而泣。
不過,不是全部。陳小菊就是其中之一,她表情依舊木然,仿佛事不關己。
張二狗不顧染血的肩頭,上前拉住陳小菊的手哽咽著說:“小菊,沒事了,跟哥哥回家。”
陳小菊看著地上粉色抱熊,依依不舍:“我能帶她走嗎?”
阮靚眼眶一紅,猛然捂住嘴巴,她能夠想到,每一次無助的時候,陪著女孩的唯有這隻抱熊。
張二狗仰首向天,淚水橫流。
林文秋旋身,一拳搗在焦秋生小腹,焦秋生立刻眼睛暴突,嘴巴半張,雙手捂著腹部慢慢軟倒下去。
林文秋抬起腳,卻被劉棟從身後抱住。
“別攔我,讓我弄死這畜生!”
“小林,冷靜點,法律會嚴懲他的。”劉棟說。
雖然焦秋生、鳳姐都套著頭套,被押上囚車,但是,熟悉的人依然能夠認出兩個人來。而魏東則是被抬上一輛救護車。
少女們則是被集中管理,警方要聘請專業人員對她們進行心理輔導。
張二狗則是將陳小菊領走了,走得時候跪在林文秋麵前說道:“秋哥,大恩不言謝,來日再報。”
張二狗要帶妹妹前往省城,去找最好的心理輔導醫生。
當晚,縣台新聞語焉不詳的通報了這個案件。
然而,這並不影響林文秋等人慶功。
楊家小院裏正是觥籌交錯,熱鬧非凡的時候,阮靚推開了院門。
今晚,阮靚略顯不同。
麵上略施粉黛,身上穿著紅色粗線長款毛衣,雙臂和身姿都顯得特別修長,當然身材很有料的她,總是曲線玲瓏顯山露水的。
筱雪沒好聲氣道:“你來幹什麼?”
阮靚脾氣不錯,抬起雙手:“我帶了酒菜。”
“這算什麼?感謝我哥幫你們破了大案?”
“不,是感謝你們這些好人好心,你們拯救了四十幾個年輕的靈魂。”
說話的時候,阮靚一直盯著林文秋,林文秋微微一笑:“讓咱們嚐嚐阮警官帶來的好東西。”
聽話聽音,於是,阮靚也笑了。
李虎、宋小寶、祝榮浩、李偉、張猛,大家都喝得很盡興,祝榮浩跟李偉還勾肩搭背起來。
陳嬌嬌自不必說,阮靚也放得很開,不多時,酡紅的麵龐就跟消防車一個顏色。就這樣,她還衝林文秋舉杯:“林文秋,我有我的難處,謝謝你能理解。”
林文秋點點頭:“好了,你一個大美女喝這麼多,操心不操心?”
“我才不怕,我可是警察,誰敢!”
宋小寶道:“阮警官,你放心,我負責送你回去。”
阮靚醉眼朦朧,用食指點著林文秋:“看看吧,不用你操心。”
這是,阮靚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通了,聽了幾句,麵色一變,醉意頃刻間就淡去了很多,她看著大家道:“焦秋生心髒病突發,現在保外就醫了。”
“什麼?”眾人異口同聲。
林文秋馬上給縣醫院打了一個電話,證實了這件事,他高高揚起手機,差點就給扔了。
祝榮浩搖搖頭:“這剛拘留就保外就醫,這焦秋生路子夠野的。”
宋小寶道:“這充分說明一點,人家背後有人。”
林文秋麵沉如水,默不作聲,因為這個消息,慶功氣氛蕩然無存,大夥兒一個個滿心不痛快,黯然離去。
林文秋枯坐一片黑暗的房中,焦秋生死不足惜,如今居然能夠保外就醫,他在考慮是否應該給他一個安樂死。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林文秋自己否掉,安樂死太溫柔了,太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