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寶沒上過什麼學,也沒接觸到過多新鮮時尚的玩意兒,馬上悄悄在手機上拚了一下“lv”,不由恍然大悟,原來是驢包。
大哥說過,世事洞明皆學問,宋小寶一向奉為圭臬,處處留心時時在意,的確學到不少東西。
隻是宋小寶並不知道,這隻是他大哥林文秋拾曹翁的牙慧。
一晃神間,魏步曼居然擠出了眼淚,原來掏出麵巾紙,是為了等待眼淚來的。
不過,魏步曼的話,的確是猛料。
“我丈夫婚前身體受過傷,勃不起來,但是父命難為,我們照樣登記結婚,我還稱得上大家閨秀,從小就接受過專門的禮儀培訓,以及傳統的家庭教育,這些教育潛移默化的影響著我的身心,讓我在婚前循規蹈矩,守身如玉,發誓將自己最寶貴的第一次留給未來的丈夫。”
說到這裏,魏步曼苦澀一笑:“沒想到,上天跟我開了個莫大的玩笑,也可以算是莫大的諷刺,我的丈夫竟然是一個進不了女人身體的無用男人。”
魏步曼喝了一口綠茶,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道:“事已至此,我隻有認命。但是,沒有孩子的家庭是不完整的,於是,我提議咱們去做試管吧,他同意了。誰能想到,我珍藏了二十幾年的身子,居然不是留給一個男人,而是一個男醫生的冰冷的手術器械。”
“暴殄天物!”宋小寶低吼著脫口而出。
魏步曼眼中寒光一閃,宋小寶咽了口唾沫,馬上賠笑:“別……別多想,我隻是有感而發。”
“有煙嗎?”
“有。”宋小寶馬上拿出專門招待女客戶的白嬌子,細細長長的,帶一股香精味兒。
魏步曼抽出一個咬在唇上,就著宋小寶的火機點燃,深深吸了一口,仰頭吐出一個又一個煙圈,晶瑩的淚滴無聲地滑過淺淺魚尾紋,濕了鬢發。
因為先入為主的關係,宋小寶並不同情魏步曼,此時此刻,他在猜測魏步曼的煙齡,一口煙吐出五個渾圓的煙圈,這道行,說不定可以角逐一個吉尼斯紀錄什麼的。
“他的種子沒壞,活性還可以,我懷孕了。”魏步曼淡淡一笑,“那個時候,我也有過片刻的喜悅,可是很快,我認清了枕邊人的真正麵目。人家是身殘誌堅,他是身殘心理變態。於是我們分居,直到我生下一個男孩。”
魏步曼沉默良久,從包裏摸出一隻鍍金打火機,再次點燃一支嬌子,一口氣抽了半支,半晌,從鼻孔噴出兩道煙柱,她搖搖頭看著宋小寶:“你說,我對不對得起我的父親,我的家庭,我的婚姻?”
“當然,你付出太多了,你太苦了,我都為你感到不值和惋惜。”宋小寶激動地說著,這是他重複了無數遍的台詞,對所有女顧客通用。
“我也是一個正常的女人,我也有需要,這樣的我是不是可以為自己活一次了呢!”
“當然,太應該了。”
“可是,你猜我最近發現了什麼?”
“什麼?”
“他居然背著我搞小保姆。”
“他?你丈夫?”宋小寶瞪著眼睛:“他功能恢複了?”
“怎麼可能?”
“那……”宋小寶一副不解的樣子。
魏步曼妖妖一笑:“你看過清宮劇沒有?”
“我不太看電視的。”
“那你知道對食不?”
“對食?請恕在下孤陋寡聞。”
“嗬嗬……那是後宮裏太監跟宮女發明的玩意兒。”
“漲姿勢,活久見。”
聽了這樣的調侃,魏步曼嗔了他一眼,宋小寶差點沒接住,心說電壓不低。
“小寶,現在你知道我要委托你幹什麼了吧!”
“基本明白。”
魏步曼從驢包裏拿出一頁紙:“這是男人的資料,上麵有他的照片和住址,你隻要拍到他跟保姆一起的那種照片,我就給錢。”
說著,又遞過一張香噴噴的名片:“有消息,給我來電話。”
看到魏步曼準備離開,宋小寶道:“雖然您漂亮得教我神魂顛倒,而且,你的故事也讓我同情傷感,但是,行有行規,美女,是不是提前支付一點定金。”
“哦?小弟弟,倒是我疏忽了,這是應該的。”說罷,從皮包裏掏出一捆嶄新的紅票子:“這是一萬,算是定金,還有這隻zippo打火機,算是見麵禮。”
宋小寶一隻手蓋著鈔票和打火機:“這怎麼好意思,我送送您。”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林文秋總覺得今天的阮麗相當瘋狂。
兩個小時後。
客廳八仙桌旁,林文秋正襟危坐,手裏拿著一冊化學書,煞有介事地翻看著。
從這個角度,恰好能夠看到廚房方向,阮麗拾掇著飯菜,背影婀娜多姿,不時掃射過來的眸光,也包含著綿綿情意。
兩個小時裏,阮麗整出了四葷四素八個菜,外加一個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