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秦升笑了笑：“不會的，很快你就要上大學了，不是嗎？到時候高兆明想煩你都煩不著了。”
“你意思是，我去聽聽他們問什麼。”
“不妨去聽聽。”
林文秋微微一笑：“那我自己過去。”
“這樣才有意思，高兆明一定有種一拳打在棉花包上的感覺。”
省城蜀寧。
一輛白色路虎經過兩個小時的馳騁，進入了上風上水小區。
上風上水屬於高檔社區，最低端也是多層陽光房，更多的是獨棟和聯排別墅。
高檔社區不是用嘴說的，綠化麵積、園藝設計、軟硬件設施，這些都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元素。
地下停車場在小區入口，整個小區地麵上根本看不到機動車輛。
孫亮步行在小區裏轉了轉，然後找了一個入口進入了地下停車場。地下停車場有入戶電梯，孫亮通過這個途徑來到了家門口。
這個家，他一年也回不了兩次。
麵前還有一道進戶門，然而，隔著門，孫亮已經聽見一個男人在唱歌。盡管捏著嗓子，他還是一下子聽出了對方的性別。
男人東北口音，唱的是《十八摸》。靡靡之音！孫亮咬牙切齒，歌聲漸漸悄不可聞，孫亮用鑰匙桶開了門。
客廳沙發上蠕動著一對白花花的身體，孫亮眼睛一閉，有種刺痛的感覺。
“小……小亮！”魏步曼首先發現了他，聲音透著慌亂和疑惑。
宋小寶停下聳腰，扭過頭，詫異地看了眼這打攪好事的家夥。
“混蛋！”孫亮的怒火爆發，他衝到跟前，一把抓住宋小寶瘦弱的肩頭，先奉送一記封眼錘。
宋小寶當場懵了，孫亮的下勾拳隨之跟上。
肉呼呼的拳頭砸中宋小寶的下巴，宋小寶嘴巴一張，有帶血的牙齒飛出。
一對男女終於身不由己分開了，孫亮紅著眼睛，對著毫無還手之力的宋小寶一陣拳打腳踢，直到被魏步曼從身後死死抱住。
再看悲催的宋小寶，他倒在沙發上，一下一下抽搐著，早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孫亮身子一震，彈開魏步曼：“放心，打不死他。”
“小亮……”魏步曼捂著嘴，失聲痛哭。
孫亮閉上眼睛，撿起一件衣服丟往身後：“穿上再說。”
魏步曼窸窸窣窣穿好衣服，看了眼苟延殘喘的宋小寶，弱弱地問孫亮：“要不要送他去醫院。”
孫亮咬牙切齒：“他死有餘辜。”
魏步曼咽了口唾沫，隻是流淚。
孫亮背對著親生母親：“你怎麼可以這樣！”
“小亮，既然你都看見了，媽媽也沒什麼好說的。你能理解媽媽的痛苦嗎？孫成剛他不能算個男人，媽媽是個正常女人，媽媽有需要啊！”
孫亮猛然回頭：“有需要也找個像樣的男人，他能滿足你嗎？”
啪……
魏步曼甩手給了孫亮一個耳光，看到孫亮捂著臉的冷酷神情，她後悔不迭：“小亮，對不起，疼不疼？”
看到魏步曼伸手過來，孫亮撇過頭去。
“對了，你怎麼會回來的？”魏步曼突然問道。
“真是抱歉，我回來的不是時候，攪了您的好事。”
“不是的小亮，媽媽不是這個意思，你怎麼會突然回來。”
“是我爸讓我回來的。”
“果然是他！”魏步曼聲音轉冷。
“住口！”孫亮喝道：“外公想讓大家回去吃頓飯，你卻一直不接電話，所以爸爸讓我過來看看你在不在？原來你有了新歡，不但不要自己的老公孩子，連你的親爹都拋在腦後了。”
“不！小亮，媽媽不是你說的那樣。”
“得了吧，都這樣了，還要什麼臉？我走了，你們繼續。”說罷，孫亮摔門而出。
孫亮剛剛坐進車裏，收到一則短信，他點開看了看，是他媽發來的，短信如是寫道：小亮，事情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這一切都是孫成剛設計好了的，媽媽這個月來第一次回家，你就這麼巧回來了？他一定在監視媽媽，他還讓你回來，他……他居心叵測。
孫亮刪了短信，將臉埋進雙手，老媽說的不無道理，這事兒老爸幹得出來，像是他的風格，可是他居然連自己兒子也算計了進去。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孫成剛坐在車裏，歇斯底裏的嘶吼，吼聲之大，停車場響起一片汽車報警聲。
孫亮滿臉淚水，抓著心髒部位，喃喃自語：“老爸是常務副市長，外公是省委書記，所有人都他媽羨慕我，誰又他媽的知道老子心中的苦！”
路虎一陣咆哮，衝出停車場，孫亮需要發泄，狠狠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