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秋的確是接到了陳丹東的電話,電話裏,陳丹東哭哭啼啼說陳天昏迷不醒,已經被緊急送去了醫院,讓林文秋跟他在醫院彙合。
林文秋沒走幾步,一輛東風猛士從身後追來,在他身邊停下,易雲霆露出臉來:“上車。”
林文秋上車後,易雲霆直截了當道:“是不是老洪不行了?”
“剛剛接到大東電話,人昏迷不醒,已經被送去醫院。”
“小雲,去醫院。”易雲霆吩咐道。
林文秋等人到了醫院,陳天正在手術室裏急救。
陳丹東為首的幾個親生的收養的孩子擠在門口,一個個臉上寫著焦急,當然,是發自肺腑,還是做做樣子,隻有老天爺和他們自己知道。
林文秋來到手術室門口,陳丹東馬上迎了上來,喊了一聲“霍叔”,然後就握住了林文秋的手。
“現在情況怎麼樣?誰負責手術?”林文秋著急的問道。
“高燒不退,昏迷不醒。手術由阮詠荷負責。”
林文秋點點頭,徑自上前按響門鈴,門馬上打開了,阮詠荷略顯疲憊的走了出來,手裏拿著一個文件夾,歪頭看著陳丹東:“家屬,過來簽個字。”
“簽什麼字?”陳丹東擰著眉毛,問道。
“風險告知單,病危通知單。”
林文秋二話不說往進闖,卻被一個肥頭大耳的眼鏡男醫生擋住了去路,他厲聲質問:“你是什麼人,手術重地,誰允許你硬闖的?”
“我是醫生,我要求參加手術。”
“放屁!”
林文秋抬起手掌,擋住眼鏡男的口水。
眼鏡男繼續噴著:“我們不同意,醫院也絕對不會同意。”
林文秋輕而易舉撥開重量級眼鏡男,幾步來到手術台前,有條不紊卻又迅疾無比地完成了檢查。
第一翻看眼皮,第二伸手探脈,第三檢查小腿。
檢查完畢,林文秋也是大驚失色。
陳天瞳孔已經輕微放大,身體如同火燙,脈搏激烈如同戰鼓,最要命的是一雙小腿腫了老高。
男怕“穿靴”!追求生活質量,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奉為圭臬的的陳天,終於一隻腳跨進了鬼門關。
“讓開!你已經嚴重影響我們的手術,如果病人有個三長兩短,你將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眼鏡男近乎咆哮道。
林文秋冷冷一笑:“不是我看不起你們,你們還有什麼辦法?”
阮詠荷看了眼林文秋,實事求是道:“病人高燒不退,各種降溫手段都沒有效果,先生的病情的確非常凶險。”
“阮博士,跟一個毛頭小子說這些幹什麼?”眼鏡男指著林文秋:“保安馬上就到,你可以繼續留在這裏,有人收拾你。”
“還有,”他指著陳丹東:“時間就是生命,你們家屬也看到了,有人耽誤手術,有什麼後果,可不能一味賴給我們醫院。”
“回家!”林文秋突然道,他扭頭看著陳丹東:“如果相信我的話。”
陳丹東左右為難,不由將目光投向易雲霆。
易雲霆點點頭:“我相信小林。”
“秋哥……”
林文秋沒等陳丹東表態,就拔除了陳天身上的各種管子和儀器,一把將他抱住,就要往外走。
“胡鬧!你當這是什麼地方!”
眼鏡男醫生伸開雙臂,攔住林文秋去路。
“大東!”林文秋沉聲喝道。
陳丹東皺著眉,朝陳興、陳林努努嘴。
眼鏡男頓時被人按住肩頭,林文秋則是抱著陳天揚長而去。
眼鏡男激動不已:“我抗議,我……”
“閉嘴。”陳丹東指著眼鏡男:“有什麼後果,跟你們醫院無關。”
陳丹東拂袖而去,眼鏡男突然喊道:“洪先生,我有一個請求。”
“說。”
“阮博士是洪老先生的私人醫生,所以,我們有義務守在一旁。”
陳丹東用手點了點二人,撂下一句“隨便”。
回到洪公館,林文秋將陳天安置在他的臥房裏,第一件事,將女人全部趕走。
在這一點上,陳丹東同他保持高度一致。
接著,他讓陳丹東準備了大量冰塊,對陳天進行冰浴,與此同時,他用內息幫助陳天降溫。
起初,眼鏡男和阮詠荷頗為不以為然,眼鏡男還一個勁說林文秋是歪門邪道,沒想到林文秋不過用了一個小時,陳天的體溫便成功降了下來。
於是,眼鏡男口中的“歪門邪道”就變成了“有些門道”。
這個時候,眼鏡男向陳丹東表示想要將接手陳天,陳丹東好一陣奚落:“滾蛋,你這個庸醫……”
“大東……”
“你閉嘴!”陳丹東指著阮詠荷:“你這個賤人,什麼私人醫生,什麼留洋博士,我看是陪床博士還差不多,我爸變成這樣,你功不可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