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陳定邦胸中掀起滔天怒意。
林文秋冷冷一笑:“第二,叩頭賠罪;第三,拿出五百萬來彌補一下精神損失。”
“癡心妄想,我一個都不會答應!”陳定邦近乎怒吼道:“還有,你傷了我三個兄弟,這筆賬咱們也得好好算算。”
林文秋沒有理會陳定邦,毫無疑問,在這片屋簷下,陳定坤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陳定坤微微搖頭:“年輕人,你的要求我沒法答應。這些年,陳勝幫跟正宇保安一直相安無事,不過,我也不怕陳天,你沒什麼損傷,我的三個兄弟被折磨成這樣,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在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你們趕緊走。”
陳定坤話音方落,幾十個馬仔從各個角落現出身形,一個個目光陰冷,凶神惡煞。
這叫盛陳武力,自從林文秋、安小龍提溜著三個血人進來,似乎氣勢上一直占領上風,這是陳定坤無法接受的。
“我好怕怕!”安小龍表情誇張得有些滑稽,他冷笑搖頭:“陳老大,隻怕你還沒認清形勢,我哥是洪總的救命恩人,也是他最疼愛的侄兒,這份疼愛甚至超過親生兒子,而且,陳丹東就在外麵。”
“那又如何!”陳定坤拔尖聲音反問:“我陳定坤是嚇大的。”
“陳老大當然不是嚇大的,但是我想,要是今晚不讓秋哥滿意,隻怕陳老大要追悔莫及。”安小龍的話軟中帶硬。
“為什麼?又嚇唬我?”這一次,陳定坤從黃飛鴻裝裏掏出一把精巧的小手槍。
這是一把鍍金毛瑟駁殼槍,金光閃閃,漂亮至極,說是老古董工藝品更恰當一些。
“哥,打死他,這樣一來,咱們一年都不用幹活了。”陳定邦激動的蠱惑著。
陳定坤沒有理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弟弟,隻是用槍指著林文秋:“你走是不走?”
林文秋冷冷搖頭:“沒有一個說法,我絕不走。”
“想讓我大哥賞你一顆子彈!”
陳定邦話音方落,別墅上空亮了起來,接著,仿佛起風了。
所有人抬頭朝屋外天上看去,這時,沉悶的槍聲不斷響起,別具匠心的園藝,光怪陸離的幕牆,美輪美奐的裝飾,還有幾扇窗戶,廳內裏的一些華貴的陳設,都被打了的支離破碎。
所有人目瞪口呆,沒有一個人膽敢輕舉妄動。
一架直升機懸停在二樓窗外,探照燈將別墅裏照的亮如白晝。
在巨大的武力威壓下,陳家兄弟變得麵無人色。兄弟倆仰望著直升機,恐懼中又帶有一種複雜的虔誠,他們知道,這隻是正宇保安公司實力的冰山一角。
就在這時,廳裏的無繩電話響了,管家看了眼陳定坤,極其謹慎的邁開步伐,接起電話,聽了兩句麵色大變,立刻將電話交給陳定坤:“大哥,賭船那邊打過來的衛星電話。”
陳定坤心頭一沉,這個節骨眼上準沒好事。他隻是聽了一句,便駭然望向林文秋,就像一條蛇被掐住了七寸,連續吞下幾口唾液,這才上前一腳踢在弟弟的膝彎。
這一腳顯然不輕,陳定邦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他剛要起身,肩頭卻被哥哥壓住。
“哥……”陳定邦有些委屈。
解鈴還須係鈴人,陳定坤知道自己現在沒有任何優勢,沒有任何談判的資本,隻有一個選擇,讓林文秋這小子滿意。令他詫異的是,林文秋這小子到底是什麼身份來曆,竟然有著如此巨大的能量。
剛剛那個衛星電話是從公海上的賭船打來的,說是幾隻軍用快艇圍住了“富貴號”,人民子弟兵圍而不攻,似乎在等著什麼?
等著什麼,這還用問嗎?
賭船是自己的主要收入來源,可謂命門所在,如果是警察還好說,可是對方是人民子弟兵,有句話說得好,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
“定邦,現在不能糊塗,生死存亡的時候到了。”陳定坤看著林文秋道:“秋哥,後生可畏,我先表態,五百萬精神損失沒有問題,讓定邦叩頭賠罪也包在我身上。最後,陳定邦,你自己說。”
陳定邦終於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從沒見過哥哥如此失態,如此沒有原則底線。
“秋哥,我錯了!”陳定邦一下子叩頭在地。
陳定坤刷刷幾筆,龍飛鳳舞,便填好一張五百萬的支票。
林文秋接過支票抖了抖:“其實這點小錢我真心看不上,陳定邦,說,你的雇主是誰?”
“我……”陳定邦遲疑著。
“說!”陳定坤厲聲道。
“韓琦。”
林文秋對這個名字有些陌生,不過他還是問道:“他出多少錢?”
“一千萬。”
“我一條命才值一千萬?”
陳定坤道:“秋哥,這件事我毫不知情,定邦一時糊塗,他也向你叩頭賠罪了,你看,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