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朝門口看去,除了一個人。
看到可親可敬的人民警察,被打殘的混混們,受到威脅的李恢,都是熱淚盈眶,救星來了,暴行終於結束了。
“蹲下,放下武器,雙手抱頭。”巡特警領隊厲聲喝道。
林文秋、祝榮浩、宋小寶、張猛,以及四個馬屁精都照做了。
民警拿著手槍,巡特警端著衝鋒槍,一個個占據有利地形,如臨大敵,嚴陣以待。
小院裏景象慘烈,見多識廣的警察們都難以接受。
濃重而刺鼻的血腥味,痛苦又絕望的哀嚎聲,這裏就是修羅地獄,而阮靚和藍天知道,造成這一切的隻有四個人。
阮靚T恤外罩一件米色防彈背心,手槍插在快拔槍套裏,她氣勢洶洶,徑直朝林文秋走來,溜圓的一雙大眼噴射著濃烈的火焰:“林文秋,為什麼不接電話!”
“報告,能起來回話嗎?”林文秋舉手打報告。
“呃……起來說話。”
林文秋緩緩起身左手叉腰,右手摸著寸發,無視怒火中燒的阮靚,不緊不慢道:“不接電話也犯法?”
“你分明聚眾械鬥,你毫無疑問觸犯了法律!”藍天脖子都紅了,仿佛注了雞血。
“一邊呆著去,沒你說話的份兒!”林文秋伸手一指,一股殺伐之氣撲麵而來,藍天竟然呼吸一窒,再聯想到眼前腳下的場麵,實習期的藍天還真怔住了。
阮靚踮著腳,越過一個又一個倒伏的混混,來到林文秋一米之外站定,目光冰涼:“你還想狡辯,你忘了我說過的話,盡管你是受害者,你也無權踐踏法律。”
林文秋抿嘴笑了:“我為什麼要狡辯,我又怎麼敢踐踏法律?”
阮靚冷笑:“那你解釋一下這裏的發生了什麼?”
林文秋目光掃了一遍,聳聳肩:“他們自己打自己,我們路過,濺了一身血。就這樣。”
一地混混心髒抽搐著,睜眼說瞎話的也不是沒見過,但是像林文秋這樣麵對武裝特警的幾十杆槍,還能將瞎話說得理直氣壯,雲淡風輕,隻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祝榮浩、宋小寶、張猛對視一眼,也不由暗暗挑起大拇指,秋哥,人才!牛!
阮靚張口結舌,她臉上浮出紅暈,嬌軀輕顫起來,雙拳緊握,指節發白,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藍天跳腳大罵:“林文秋,你放屁,你當我們都是睜眼瞎,我們警察都是傻瓜?”
林文秋笑容可掬,隻是臉上的血跡破壞力這份溫和,反而顯得有些猙獰,他攤攤手:“你們警察不是一項講究證據,你問問他們,我說得是不是事實。”
“我……”藍天瞪大眼睛,這個林文秋葫蘆裏賣得又是什麼藥?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嗬嗬……”林文秋一陣輕笑,“藍警官,我知道現場這麼多人,你不知道問誰合適,這樣,你問他們四個。”
林文秋朝四個馬屁精勾勾手。
“說!”藍天厲聲道:“我警官你們,包庇和做假證都是犯法的,你們不要怕,更不要以身試法,陳述事實就好。”
四人對視一眼,終於有一個瑟縮開口道:“秋哥……秋哥說的就是事實。”
藍天鋼牙緊咬,頭發一根根豎起來,隨時都有暴走的可能。
林文秋搖搖頭:“阮警官,你徒弟氣性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