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秋、汪大同、王可可、筱雪一隊,樸鍾聲、金字善、聞人沁心、江浸月一隊,兩隊對抗。
這是汪大同的提議,可謂一拍即合,沒人異議。林文秋知道,這是大家的好意,是要陪著他,避免他胡思亂想。
林文秋根本就沒有胡思亂想,他早就想通了,就好像將來的某一天,某個必經路口擺放著一顆定時炸彈,這樣一來,唯一的結果是,他會更加樂觀積極的麵對現有的生活,將每一天過得更有意義。
因為汪大同太菜,筱雪、王可可也就是知道規則而已,所以,林文秋打得很辛苦,勉強保證勢均力敵。
S國的威脅沸沸揚揚,喧囂塵上,看比賽的同學們重新認識了林文秋,叫好聲此起彼伏。
林文秋打的很投入,並不知道有人窺視。
一輛亮黃色法拉利跑車緩緩駛來,引擎聲被叫好聲掩蓋,直到車子停下,剪刀門緩緩升起,方才引起學生們的注意。
北都市一線大都市,有錢人多,但是這種頂級跑車也不是隨處可見的。
駕駛位上坐著一個鼻梁上貼著紗布的年輕男人,他下車後一番東張西望,然後擠進人群,看到正在奮力扣籃的林文秋,雙膝一曲跪倒在地。
林文秋雙手抓著籃筐,身體蕩呀蕩呀,現場一下子安靜下來,他才詫異地發現,籃球場邊跪著一個人。
這一刻,林文秋有些納悶。
金字善微微一笑,卻發現樸鍾聲也是怡然自得的模樣,他的眉頭就微不可查的一皺。
林文秋將一瓶水倒在頭上,甩了甩頭發,看看樸鍾聲、金字善,最後目光落在汪大同臉上,頓時恍然大悟:“老汪,龍在天一定是來找你的。”
“是找你的。”樸鍾聲、金字善看著林文秋,異口同聲。話一出口,二人才發現彼此默契的有點過分,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眉頭一個比一個皺的緊。
“找我的?還行此大禮,不可能,咱們也沒說跟他計較啊,這也太講究了。”林文秋搖搖頭,指著龍在天:“喂,你可是龍驤國際的少東家,說吧,你找誰?”
“龍驤國際”四個字就像一陣驚雷,將觀戰的同學們都擊懵了。
龍在天跪姿標準,腰背挺直,仰頭看著林文秋,麵部肌肉抽搐不已:“林文秋,我就找你,對不起,請你放過我吧!”
“呃……”林文秋呆若木雞。
“重要的話要說三遍,我繼續……”
龍在天還真的重複了三遍,越說越是清晰,越說越是流暢,越說越是慷慨激昂。
然後,林文秋徹底淩亂了。
然後,同學們議論紛紛。
“雖然房地產現在不怎麼景氣,雖然龍驤國際走了下坡路,但是,依然可以穩穩躋身本地房企前五名,堂堂龍驤國際的少當家,開一輛法拉利跑車並不奇怪,可是,他這是要鬧哪樣呢?”
“看不懂,是不是兩人之前有什麼過節,現在聽說林文秋受到威脅,命不久矣,所以怕了,於是登門跪地道歉。”
“這是什麼狗屁道理。”
“這你都不懂,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這林文秋眼看著命不久矣,隻怕是在臨死之前要了結一些仇怨。”
“這麼說,龍在天是有自知之明?害怕林文秋報複,所以提前認慫,還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卑躬屈膝,讓大家做個見證,他都這樣做了,林文秋也不好做出什麼報複的舉動了。”
“請大家靜一靜。”林文秋喊了一聲,嚶嚶嗡嗡的議論聲馬上消失了,林文秋走到龍在天麵前站定,問道:“我好像沒有要求你這樣吧,誰讓你這麼做的?”
“我……沒誰,是我自願的,我怕你。”
“沒骨頭,滾吧。”
“滾蛋可以,打我一頓也行,請你不要再去我家搗亂,我爸年齡大了,經不起驚嚇,拜托了。”
直到法拉利絕塵而去,林文秋還在回味龍在天的話,他皺眉喃喃道:“那王八蛋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去他家搗亂了?”
“或許他被你揍怕了,腦子壞掉了,自己胡思亂想的。”金字善道。
“就是,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這些都是他臆想出來的!”樸鍾聲道。
“散了吧。”林文秋擺擺手,徑直向場外走去,所到之處,看熱鬧的同學人群自動分開,像極了被神器劈開的海水。
因為龍驤國際少東家當眾跪地道歉,林文秋再次成為校園BBS上熱議的頭號人物,他在北清大學的風頭,堪稱一時無兩。
金字善來到花園裏,拿出一個通訊器,直接發出了呼叫。
很快,通訊器裏發出一個聲音:“少主,呼我有事。”
“我問你,你們抵達龍家時,他家有沒有什麼異樣?”
“有,我們去晚了,都被人打砸了一通。”
“什麼人?”
“不清楚。少主,有什麼不妥嗎?”
金字善沉吟片刻道:“沒有,幫我查一個人,我把資料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