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鍾、龍曉雲抵達沙加,恰逢一聲巨響,連接沙加和科來的那座宏偉的斜拉橋“粉身碎骨”,一半飛上了天,一半跌進了河。
太叔鍾望著衝天而起的火光,瞳孔不由一縮。
還有不少民眾同他們一樣望著對岸,議論紛紛。
黑燈瞎火,情況不明,深入絕地,敵暗我明,種種大忌。
“首長,科來已成一座甕城。”
盡管不知道太叔鍾的職銜,龍曉雲也一直以“首長”相稱,連自己老大易雲霆都俯首帖耳的人,當然稱得上“首長”二字。
這次有幸跟崇拜景仰之人單獨相處,龍曉雲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知道目的是迪拜,龍曉雲更是準備了不下三套比基尼,還都是分體的那種。
可是沒想到,這位首長實在不解風情,兩人剛下飛機,就馬不停蹄趕來沙加。
兩人前腳抵達兩地交界處,橋就被炸毀了。
“甕城?”太叔鍾眉頭一皺。
龍曉雲搖搖頭:“可能我表述的不夠確切,我是說,這座城現在就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存在,好像裏麵燃起的戰火,不知道首長此行的目的……”
“我的領導,我的兄弟,還有我的孩子,他們都在裏麵。”太叔鍾隔河相望,目光仿佛企圖穿透茫茫夜色。
“什麼,那根本就是活靶子……”
話一出口,龍曉雲猛然捂嘴,片刻後澀聲道:“首長,我不是那個意思。”
龍曉雲說的是實話,太叔鍾心頭一沉,沉吟片刻道:“小雲,你去迪拜,將修理廠的雅各布給我帶了。”
“為什麼?”
“正是他給我們的人提供了補給,我想或許能夠從他身上打開一個突破口。”
“首長,你一個人……”
“切記,要活口。”
太叔鍾打斷龍曉雲,眼睛始終看著墨色蒼穹下科來那星星點點的燈火。
大橋的爆炸,陸路被切斷,無疑在眾人心中投下一片陰影,何況,這又是晚上。
城市似乎電力不足,夜間照明屈指可數,大片建築籠在黑暗中,仿佛張牙舞爪準備吃人的巨獸。
路虎車上,周衛國衝著對講機發令:“大家冷靜,別忘了我們都是精英,現在目標依然是安全屋,各單位兩分鍾聯絡一次。”
說罷,周衛國放下對講機,看著旁邊的聶青,麵帶關切,聲音柔和:“小青,怕不怕?”
聶青搖頭一臉堅毅:“為了爸爸,我不怕。”
“小林,或許……你是對的,我犯了一個錯誤。”周衛國扭頭看著林文秋,“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
林文秋當然明白周衛國的意思,開車的鞏更民也明白,但是明白就好,不能說出口,否則,勢必動搖軍心,不戰而潰。
“周局,你不該直接把大家帶出來,一個團隊都沒有經過磨合。”林文秋避重就輕,“這就好比一支球隊,都是球王,都要表現,各自為戰,他們能取得好成績嗎?”
周衛國苦笑搖頭,半晌,衝著鞏更民的背影,道:“小鞏,你跟我多少年了?”
“首長,十年了。”鞏更民笑著說,“這十年是賺來的,當年要不是你把我從死人堆裏背出來……”
“你怕不怕死?”
“死過一次的人,我了無牽掛,沒什麼好怕的,首長,我一定用生命保護你。”
“小鞏,這一刻,咱們不是上下級,是生死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