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所,你明明沒有……”
小周見孫誌文通話結束,方才小心的開口說道,隻是很快,就被孫誌文製止了。
“小周啊,你說人為什麼會害怕?”
“所長,我說不好。”
孫誌文點點頭:“人因為未知而害怕。”
“孫所概括的好。”
孫誌文搖搖頭:“我現在就感到害怕,因為我看不透那個叫做林文秋的年輕人,至始至終,他都是那樣有恃無恐,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地位背景,所以我會恐懼,所以我沒有審他,這是我在給自己留一條退路啊!”
“孫所,聽您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受教了。”小周正色道。
“但願我的一切害怕是杞人憂天,唉……”
“那您的意思那一對男女就不審了?”
“能拖則拖吧!”
半小時,孫誌文沒法拖了,因為宋大寶親自回來督軍。
一見到孫誌文,宋大寶氣急敗壞:“姓孫的,你在搞什麼!我讓你審人,你倒好,在這裏跟我磨洋工,雖然你們政法單位是直管部門,我可能拿你沒辦法,但是陳縣長呢?他想要扒你的衣服,是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是是……”孫誌文趕緊陪著小話,“宋鄉長,瞧您這話說的,誰說你管不了我?我就是你的兵啊!再說了,我這不是在磨洋工,審訊是個技術活,攻心至上,我這是在晾他們,這是策略。”
“那你倒是告訴我,你打算晾到幾時?”
宋大寶看著一副腸肥腦滿的樣子,但也沒那麼容易糊弄,他指頭戳著孫誌文的胸口,將他逼得步步後退。
“哪能啊宋鄉長,快鬆口了,我可以立下軍令狀,天亮之前,勢必讓他們認罪。”
宋大寶咬牙切齒道:“這個姓林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看來我要雙管齊下。”
孫誌文心頭一顫:“怎麼個雙管齊下?”
“攻其軟肋打蛇七寸。”
“請領導明示。”
宋大寶打了個響指:“張龍趙虎,把那小娘們給我帶出來。”
“是。”兩名聯防隊員應道,其中一個就是上銬子使壞的光頭。
“慢著。”宋大寶眼珠兒一轉,“這樣,最後再問他一句,招是不招?”
說罷,宋大寶徑自走向會議室大門,並且一腳踢開。
“嘭!”
一聲巨響驚醒了安睡中的二人,宋大寶按亮日光燈,看到兩雙惺忪的睡眼,頓時氣得牙根都癢了。
宋大寶一手叉腰,一手戧指林文秋:“姓林的,你到底認不認罪?”
林文秋按下手表錄音,冷笑揶揄道:“宋大寶,你到底是鄉長還是警察,還是一專多能?”
“廢話,我當然是鄉長!”宋大寶氣急敗壞道。
“鄉長也管審訊,這不是警察的活兒?”
“你……”宋大寶渾身發抖:“姓林的,看來直到目前為止,你依然沒有看清形勢。”
“什麼形勢?”
“第一,你藏毒販毒罪名成立,第二,嘿嘿……”宋大寶的目光落在筱雪身上。
“第一,隻有你們一麵之詞,就說我藏毒販毒,我還說你家裏也有毒品,你認嗎?”
“我是鄉長,是國家幹部,我怎麼可能幹那種事,你這是信口開河,是汙蔑。”
“難道你不是?還敢跟我提第二,你動我妹妹一個指頭試試。”
“林文秋,不見棺材不掉淚,這麼跟你說吧,那一千萬你守不住,如果當個守財奴,那麼不光你自己小命不保,你的妹妹也……”
“你敢!”林文秋瞪大眼睛,拔高聲量。
“那就讓你看看我敢不敢?”宋大寶同樣瞪大了眼睛,昏黃的瞳孔裏充滿瘋狂,“張龍趙虎安在?”
“我們在。”光頭張龍、寸頭趙虎異口同聲應道。
“把那丫頭帶去我辦公室。”
“哥。”筱雪一下躲到林文秋背後,並且抱住了他的身子。
“抓住她,張龍趙虎,你們沒吃飯?”
兩個聯防隊員頓時凶神惡煞般包抄筱雪,眼裏滿是興奮。
“哥,救命!”
看著兩個撲過來的大漢,筱雪大叫,同時將臉蛋埋在林文秋的後背上。
張龍首先碰觸到了筱雪的衣角,興奮之際,他的手上多了一副手銬。
光頭張龍一陣錯愕,手腕便傳來欲裂劇痛。
“啊……嘶……”痛呼,倒抽涼氣。
卻是林文秋有仇報仇,絲毫不爽。
趙虎見狀,也不及細想林文秋如何掙脫手銬,本能抽出警棍朝林文秋後腦砸去。
林文秋猛然回頭,一把抓住灌注水銀的警棍,身後方才傳來張龍的哀嚎:“快……快打開手銬,我的手斷了……”
林文秋奪過警棍,一棍子戳在趙虎的小肚子上,趙虎頓時成了“一隻煮熟的龍蝦”。
張龍趙虎,此刻成了死蛇病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