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聞人望祖一張又老又綠的老臉，林文秋繼續道：“如果你們一早就要遵循傳統，那麼應該知道女子無才便是德，應該在家裏讓她認幾個字不當睜眼瞎就好，如今她接受了開放的教育，知道女權知道自由平等，你們還這樣包辦，你們以為真能做到了主？”
眼看著聞人望祖瘦弱幹癟的胸膛起伏不定，聞人豹一個勁兒使眼色，意思讓他少說兩句。
林文秋無動於衷，依然毫不退讓地同聞人望祖對視：“強扭的瓜不甜，你們這麼做，勢必會引起心心巨大的反彈，即便希望我們走到一起，也要讓我們自由發展，您說是嗎？”
林文秋語氣逐漸沒有那麼強烈，聞人望祖長出一口濁氣，慢悠悠的說：“你怎麼就知道心心不同意？”
“即便心裏同意，嘴上也不會同意。”林文秋自信滿滿地搖搖頭，“而且，我也不會同意。”
“你……”聞人望祖指著林文秋，“這……這就是你的回報。”
“沒錯，聞人家幫了我，我欠聞人家一個天大的人情，這一點我不敢忘，他日聞人家但有差遣，林文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但是這件事牽涉到旁人的終身幸福，所以，請老爺子理解。”
“大哥，要不這件事從長計議。”李英娣開口道。
“也好，老二，送林文秋出去。”
林文秋一聽老頭兒對自己的稱呼都變了，沒有那麼親熱了，可見自己今天將聞人家老祖宗得罪的不輕。
“小林，我送你。”聞人豹起身道。
“二哥，我來吧。”聞人秦搶過了這個送人的活兒。
“也好。”
聞人秦領著林文秋走出會客廳，第一句話就是“謝謝”。
“為什麼？”
林文秋明知故問，其實他早就感覺得到，偌大的聞人家，最疼愛聞人沁心的就是這位聞人家老三，聞人沁心也很清楚這一點。
聞人秦邊走邊說：“心心是個個性很強的女孩子，她絕對不能接受包辦婚姻，所以，謝謝你今天的據理力爭，希望你激烈的言辭能夠對那幫老頑固有些觸動。”
林文秋笑了：“三爺，不愧是海龜，受過西方教育的人。”
聞人秦搖搖頭，領著林文秋穿過花海走過長廊，一路曲曲折折走向前院。
林文秋一走，聞人望祖同妹妹兒子們又討論起來。
聞人望祖說：“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咱們家心心已經到了適婚年齡，雖說咱們聞人家的女兒不愁嫁，但是，又豈能嫁給一個凡夫俗子？”
聞人靈樞點點頭：“今日一見，小林人品倒是不錯，還知道替心心著想，可惜他沒那個意思，而如今不是凡夫俗子的適齡男子隻怕鳳毛麟角啊！”
“父親，大哥，心心還小，你們是不知道，現在城裏的年輕人，都要三十左右方才成家。”
“你給我閉嘴！”
聞人望祖一句話喝斷聞人豹，聞人豹直翻白眼，心說自己就是嘴賤。
聞人望祖長歎一聲，衝聞人靈樞道：“老大，你的修煉……”
“父親，說來慚愧，這一年多來再無進境。”
聞人望祖搖搖頭，目光投向聞人豹，“你……算了，我也懶得問。”
聞人豹老臉一紅，低下頭去。
“你們啊，但凡有一個出息一點，我也不用這麼著急，想我堂堂聞人家，怎麼著也要有那麼一個靈魂人物吧！你，你，還有老三，你們一個個都令我好生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