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一片混亂,女播音員說:“這顯然是一次有預謀的恐怖襲擊事件,他們竟然將槍口對準了無辜的學生,窮凶極惡的恐怖分子在開槍前詢問信仰,可惜,沒有人回答他們想要的答案,我想,一定是真主安神。經過統計,這次死亡的學生超過十七名,其中還有兩名來自華夏的學生。”
“糟了,陪不了你了。”林文秋一驚,那兩個不幸的學生,不會是自己隊伍中的吧。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冉欣月幽怨道。
接著電視上是總統發言人講話,他說:“毫無疑問,這又是S一次天怒人怨的恐怖行動,十七個無辜的生命就此隕落,我們痛心,我們更加憤怒,我們要報仇,他們真是無孔不入,利用了善良單純的孩子,我們已將安全級別提到最高。”
總統發言人的歇斯底裏剛剛結束,林文秋手機響了,是阮博識沉痛的聲音:“小林,你在哪裏?”
“我,校園。”
“你過來吧,我們兩個隊員不幸……國內要求我們緊急撤回。”
天之驕子殞命異國他鄉,學校和國內是何其震動,可想而知。
“知道了,馬上就到。”
林文秋掛斷手機,歉意地看著冉欣月。
冉欣月柔柔一笑,披上厚厚的睡袍,幫林文秋穿衣服,一件一件,最後套上外套,翻好衣領,拉上拉鏈,自然地就像妻子對待丈夫。
短暫的相聚,分別的時候又到了。
冉欣月嘴上說的輕巧,神情中明顯含著不舍。
林文秋耳邊響起幾句歌詞,“久別的人盼重逢,相逢總是日匆匆……”
冉欣月輕擁著林文秋,臉貼著他的胸口,“我……就不送你了,一路順風。”
“好。”
過來接學生的車是大使館的,可見北清大學方麵的重視程度,而兩名不幸學生的遺體,也要空運回去。
這次跨國交流,還沒開始,就結束了。
回去的飛機上,大家心情都很沉重,幾乎沒有交流。
走出飛機的一刻,北都的天空飄著小雨,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濕冷感覺。
阮博識帶著十六名學生走到出口,筱雪、聶紅葉、聶青守在那裏不住揮手。
兩對中年男女突然癱倒在地,過了半晌,嚎啕大哭。
這一刻,老師同學們眼眶都紅了,也都知道了,他們是不幸遇難學生的家長。
盡管他們得到了噩耗,但是,他們仍然不願意相信,他們守在這裏,等待奇跡出現,可是這一刻,渺茫的希望都破滅了。
獨生子女歿了,這叫失獨,人到中年,孩子沒了,家長哪裏還有活著的意義。
“對不起,你們的孩子不在這架飛機上。”阮博識走上前去,跪在兩對家長麵前。
“你……你就是帶隊的老師?”一個父親紅著眼珠問道。
“對不起,對不起。”阮博識低著頭,一個勁兒說。
“還我兒子來!”另一個父親一拳打在阮博識的側臉上,將阮博識的眼鏡直接打飛。
前一個父親不甘人後,雙手揪住阮博識的脖頸,死命的掐。
可憐阮博識一介文弱書生,哪裏是兩個狂暴父親的對手。
“住手。”林文秋推開兩位父親。
“小林……”阮博識搖搖頭,走到林文秋麵前,說:“如果打我一頓,能夠適當減輕你們喪子的痛苦,我心甘情願讓你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