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李蔥走到父親李林辦公室的門口,竟然聽到門內唱誦佛經的聲音。
小秘芍藥在家歇了幾天,今天剛來上班,一眼看到李蔥,立刻將其拉到一旁,“董事長怪怪的,你進去看看吧。”
“怪怪的?”李蔥皺眉,推開父親辦公室的門,一股濃鬱的香火氣息撲麵而來。
“這……”
堂堂的董事長辦公室居然成了佛堂,有菩薩像,有誦經聲,李林盤膝坐在蒲團上,手上一串念珠,口裏念念有詞。
虔誠禮佛。
看到這一幕,李蔥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良久,李蔥澀聲道:“爸,您這是……”
恰好此時音響裏的誦經聲告一段落,李林睜開眼睛看著兒子,“沒什麼,我就是給自己找了一個信仰。”
“信仰放在心中就好,您怎麼可以將辦公場所變成佛堂?”
“信仰真的很重要,她可以讓我的心變得寧靜。”
“爸,這是為什麼……”
李林擺擺手:“我打算將公司交給你。”
“可是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我……”李蔥的言外之意:現在這個爛攤子,居然交給我?
“你不想要?”
“不是。”李蔥趕緊表態,老爸突然信佛,萬一腦袋一熱,將公司捐出去怎麼辦?沉船還有三分釘,何況李氏國際遠遠沒到那一步。
“爸,隻是接下來咱們怎麼操作?”
李林歎了口氣,道:“低拋高吸。”
“什麼?”李蔥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道:“爸,你不是開玩笑,我也沒有聽錯?”
“兒啊,聽我的,這是在保命。”
李蔥還想打破砂鍋問到底,卻見父親李林閉上眼睛,手中的佛珠再次轉動起來。
李蔥雖然智商普通,卻不是草包,他能夠想到,一定是周末發生了什麼,這才導致父親的巨大轉變,他馬上聯絡了父親的司機,一下子便弄明白了因果。
證監會的領導約談父親,父親不得不壯士斷腕以求自保,同時,也變得心灰意冷。
李蔥來到會計師老胡的辦公室,兩人臉色都一片晦暗,胡姓會計師多半也受到了李林的指示。
“老胡,辛苦了。”
“少董,憋屈啊,低拋高吸,這有什麼技術含量,還不如找個文盲來做。”
“別發牢騷了,善始善終吧!”
“唉……”會計師老胡一聲長歎。
周一上午,股市一開盤,雨欣高科瞬間跌停,因為一個以跌停板價格掛在那兒的賣單。
散戶因為弄不清哪一方的賣單,所以沒人敢接。
不過,這個現象卻將林文秋幾個人搞糊塗了,他們很清楚,這麼大的單子隻能是李氏國際拋出來的,但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按說,李氏國際實力放在那兒,絕不會這麼快打退堂鼓。
這是為什麼呢!
幾個人麵麵相覷,心頭響著同一個聲音。
“小林,你怎麼看。”華雨欣開口問道。
林文秋聳聳肩:“再看看。”頓了頓,又說:“如果一個小時後他不撤單,咱們吸納一部分。”
漫長的一小時過去了,買單沒有任何變化,林文秋指示德古拉,“十萬手。”
十萬手進了林文秋的私人戶頭,巨量賣盤封單隻是少了一小筆,走勢沒有任何變化。
收盤前五分鍾,賣家撤單,兩個小單子將股價拉回當天的開盤價。
終於收盤了。
北都李氏國際首席會計師辦公室,老胡牢騷滿腹:“少董,我就沒見過,給人送禮都送的這麼困難。”
“下午繼續。”李蔥搖搖頭:“低拋高吸,哼,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吸納一點。”
下午開盤後,盤麵情況跟早盤一樣,一個巨量賣單將股價砸停。
下午兩點,林文秋發出指令,再次吸收十萬手。
到了尾盤,對方再次撤單,然後打了個一個對手,將股價拉回原點。
收盤後,華雨欣、張少堂、亢若蓉、德古拉、林文秋幾個人留下來討論。
林文秋目光在幾個人臉上看了看,最終落在德古拉那雙藍眼睛上,“德古拉,說說。”
德古拉搖搖頭:“李氏國際今天的操作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他這是要全線撤退?”
林文秋點點頭:“我也感覺這場戰爭接近了尾聲,不過,我不認為李氏父子得到了教訓。”
“怎麼突然就放棄抵抗了呢?”華雨欣提出自己的疑問,這同樣也是在座各位的疑問。
“難道有股咱們意想不到的力量介入進來了?”林文秋喃喃自語道。
“難道是……”華雨欣慢慢瞪大了眼睛,想到了一個可能。
“阿姨?”
“哦,沒什麼,靜觀其變吧!”華雨欣含糊其辭,她是想到了高瑞國,但是,高瑞國是何等身份,這種事情,即便是證據確鑿,也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