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高自知理虧,也不便發作,匆匆結賬,灰溜溜地走人。
一頓飯就這樣草草結束了,林文秋要送二人回家,柴靜略感歉疚,自己這個不速之客,的確有些壞了人家的好事。
“林文秋,不用管我。”柴靜的本意是給二人留給單獨的空間,“哦對了,你們都不要開車,打車吧!”
“我送。”林文秋說得簡短而堅決,“放心,我不是酒駕。”
“你喝了一瓶還不酒駕?”柴靜搖晃著身子說。
“測不出來的,走吧。”
林文秋將兩個女孩子丟在後座,發動了福特銳界。
“林文秋,幹嘛非要送我,我一個可以的。”柴靜說。
林文秋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在老家,一個女孩子跟我吃完飯後,因為單獨回家,遭遇了黑車司機的毒手。”
“啊?”喬璿、柴靜相顧失色,酒都醒了一半。
“從那一刻開始,我就發誓,決不允許我認識的任何一個女孩子單獨回家。”
一路沉默,柴靜在市局宿舍下了車,車裏隻剩下兩個人了。
“林文秋,你剛剛說的那個事是真的嗎?”喬璿問道。
“是真的。”
“你們什麼關係?”
“一個剛認識的小護士,因為我給她幫了點小忙,她就請我吃飯,沒想到……”
“你又自責?”喬璿輕歎一聲,仿佛十分了解林文秋的秉性一般,“案子破了麼?”
“破了。”林文秋搖搖頭,“你永遠猜不到黑車司機的身份。”
“什麼身份?”
“衣冠楚楚滿口法律的法院工作人員。”
“啊?”喬璿吃驚不小,“衣冠禽獸,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喬璿的車上貼著通行證,進入市委大院,一路暢通無阻,按照喬璿的指示,車子停在一棟二層小樓門口。
視力所及,這樣的小樓還有很多,一棟棟掩映在鬱鬱蔥蔥的法國梧桐間,與繁華喧鬧的都市格格不入。小樓周圍種滿了各種花草,環境極其美麗清幽。
林文秋知道,這裏是北都的權力核心。
“安全送你到家,我該走了。”林文秋開門跳下車。
“要不進去坐坐,喝杯茶。”喬璿從另一邊下車,鼓足勇氣說。
“下次吧。”
“擇日不如撞日。”
林文秋剛剛轉身,喬坤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他隻得回過身來。
“小林,請進。”
林文秋點點頭,同喬璿一起走進了小樓。
“喬喬,喝酒了?”女兒路過身邊時,喬坤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
“一點點,都怪小靜。”
知子莫若父,喬璿的小心思豈能瞞過老刑警喬坤,她這麼說,隻是為了證明沒有跟林文秋單獨約會。
“那你洗洗睡吧,我陪小林聊聊。”
“好吧!”喬璿有些不高興,自己好容易請回來的人,居然讓老爸給截胡了。
“小林,去我書房,有好茶。”
“好的。”
跟在喬坤身後,林文秋踏上樓梯,一張黑白照片映入眼簾,照片上是一個麵貌溫婉的女子,五官神情同喬璿十分相似,不用說,八成是喬璿的媽媽。
“是喬喬的母親。”喬坤的話證實了這一點。
進了書房,喬坤一邊泡茶,一邊說道:“喬喬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她媽媽生她的時候大出血,她都沒見過媽媽的樣子,隻能通過照片……”
喬坤眼眶一紅,說不下去。
林文秋接過喬坤遞來的水杯,看到他書案上擺放著一個小一些的相框,裏麵同樣是已故妻子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