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璿拎著洋瓷碗,一步步走向綠化帶,這一刻,她隻聽見自己砰砰的心跳。
越是接近綠化帶,帶泥的腳印越深,泥巴越多。
“綠化帶裏埋著什麼?”一個聲音在心頭響起。因為,喬璿看到有一處明顯填埋過的痕跡。
“三個死者肢體健全,至少不應該是屍塊。”喬璿邊想邊挖。
很快,喬璿確定下麵的確有東西,很快,她也發現,洋瓷碗實在算不上一件趁手的工具。
喬璿再度回到報亭,找到一把養花培土用的小鐵鏟。
一口氣挖了十分鍾,直到喬璿頭暈眼花的時候,鏟子碰到了什麼東西。
喬璿戴上一副白手套,用手進去撥開泥土,然後一屁-股跌坐在地。
市局法醫間,張主任掂量著最新的證物,一截斷臂,仔細打量一番,嘟囔道:“這個斜著的切口倒是平整,就連撓骨的切口都是如此光滑,會是什麼切掉的呢?”
喬璿坐在那裏,眉頭深鎖。
“是斧頭?是電鋸?”張主任搖搖頭,突然“啊”了一聲:“難道是傳說中削鐵如泥的刀劍。”
噗通!
喬璿滑跌在地,昏死了過去。
喬璿提著吊瓶推開會議室,裏麵正在召開案情分析會。喬璿是從醫院過來的,她想,案子基本明朗了。
張主任站在屏幕前,喬坤坐著,還有幾個都是市局刑警隊的負責人,另外,國安九局的趙敏以及軍區的聶抗天也有列席。
“過來坐。”喬坤起身,扶著女兒在自己的身旁落座,示意張主任繼續。
張主任托了托眼鏡,說:“通過指紋識別,證實斷臂是林文秋的。”
喬坤明顯感到女兒身子一震,再次顯得搖搖欲墜。
與此同時,趙敏的臉色十分難看。聶抗天則是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張主任續道:“通過DNA比對,托尼賈心髒周圍發現的碎肉碎骨組織,也是屬於林文秋的。”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案情已經很清楚了,趙敏和喬璿兩個女孩子不約而同流下淚來。
張主任說:“托尼賈可能是見色起意,被少女的奶奶阻撓,然後動了殺心,用重手擰斷老人的脖子,後對少女施暴。滂沱大雨中,少女麵對強人,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被托尼賈虐待致死,這一點,從少女四肢的骨折便可推斷一二。”
“托尼賈是什麼身份,為什麼如此殘忍!”喬坤喝問。
趙敏道:“根據泰國國際刑警提供的信息,以及我們掌握的證據,這個托尼賈正是董彪雇傭的那個殺手組織負責人。”
“原來是個冷血的殺手,難怪視人命如草芥。”
“根據科學的手段,我得到這樣一個死亡時間,最先死的是環衛工人,其次是少女,而托尼賈死在差不多兩小時以後。”頓了頓,張主任續道:“現場出現大量的打鬥痕跡,應該是林文秋和托尼賈……”
聶抗天雙手捂臉,淚水仍然從指縫中往外滲透。
林文秋在重傷之下遭遇強敵,看來結果是勝了,但是過程卻是難以想象的艱辛。兩個小時的雨中打鬥,對於剛剛失去胳膊,兼且失血過多的林文秋而言,可想而知。
“都怪我!”喬璿失聲痛哭,“因為我,他才惹上董彪,董彪才會雇傭殺手殺他,這一切都是因為我,事到如今,他生死未卜,我……我……”
“喬喬……”喬坤大驚,立刻抱住軟倒的女兒,隻見她滿臉淚痕,隻覺得她渾身火燙。
“既然案情清楚,就給無辜的死者一個交代。散會。”說罷,喬坤抱著女兒率先離去。
刑警們、法醫主任陸續走了,會議室裏隻剩下聶抗天和趙敏。
“我對不起小林。”
趙敏不知道其中的細節,也無法安慰聶抗天,隻是說:“我們捕捉到了小林的行蹤。”
“什麼!”聶抗天猛然抬起發紅的眼睛。
“盡管狼狽,但還活著。”趙敏眼圈通紅道:“但是,我們並未掌握他的行蹤。”
“活著就好,沒事就好。”聶抗天激動過後冷靜下來,說道:“如果他想藏起來,我們誰也找不到他。”
趙敏點點頭,輕輕一歎。
市立醫院。
喬璿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再次回到了病房,床邊坐著自己的好閨蜜柴靜。
“別動。”
她剛要掙紮著坐起,就被柴靜按住了,柴靜紅著眼說:“你的身體不是一向很好的嗎?怎麼說病就病了?而且還病得這麼重?”
“我沒事,隻是沒有休息好。”
柴靜撅著嘴說:“又發燒,又低血糖,沒休息好能有這麼嚴重?”
“扶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