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修羅手槍一戳明光太陽穴,喝問:“說,真的在哪?”
“兩個腦殘!”加登兩眼放光,一步步走進及膝的溫泉裏,“金子會氧化的嘛,這個道理都不懂。”
說著,攔腰抱住了神像。
這一刻,阿修羅、福特哪裏還顧得上什麼人質,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向神像,一個爬上肩頭,一個抱住雙腿。
“發財了。”阿修羅說。
“這得值多少錢啊!”福特呢喃。
“這點金子能值幾個錢,關鍵是收藏價值,有人給我開出十億英鎊。”加登說。
“十億?上帝。”福特差點暈過去。
“咦?”加登麵色一變,“人質呢?”
“可能跑了吧。”阿修羅不以為然。
“跑了也沒什麼?”福特淡淡道,此時財富當前,美色倒是無關緊要了。
加登作為三人首腦,頭腦比較清醒,皺眉道:“萬一封住了出口怎麼辦?”
“咱們帶著炸藥是玩的?”福特搖搖頭,不屑地說。
阿修羅拔出匕首一陣刮動,氧化皮慢慢掉落,露出了金色的本體。
三人越刮麵積越大,眼中也慢慢充滿了熠熠金光。
明光、柳生純子當然是跟林文秋在一起。林文秋趁三人被剛剛發現神像的狂喜衝昏了頭腦,就將二人帶到了藏身的地方。
看到林文秋的一刻,兩人捂著嘴,都流下淚來。
林文秋默然片刻,夾著二人,落地無聲,返回了地麵。
桑麻房中,一燈如豆。
林文秋並未蓋上石板,先看了眼柳生純子的臉頰,確認無礙,這才為明光檢查傷勢。
明光哭訴道:“幾個畜生,殺人如麻,我的父親,還有所有師兄弟全部慘遭毒手。”
林文秋臉色一變,怒火如同錢江潮生,波濤洶湧。在他眼中,三個老外已是死人。
明光肩頭被子彈穿透,並未傷筋動骨,小腿處,彈頭卻深陷其中。
林文秋借來柳生純子的木屐,塞入明光口中,手上內勁一吐一吸,一顆花生豆大小的彈頭便到了他的掌心。
這會兒,明光滿頭大汗,身上也像淋浴了一般。
明光滿臉汗珠和淚珠:“師兄,雖然我是出家人,但是此仇不共戴天,不報誓不為人,而且他們覬覦褻瀆神像,罪不容誅,師兄,求你幫我!”
說到動情處,明光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柳生純子相對冷靜,同時也是對林文秋實力的絕對信任,她說:“對方三個人,武裝到牙齒,有自動步槍手槍手雷,據說還有炸彈,而且三人配合默契經驗豐富,想要消滅他們又能保全我們自己,必須想個萬全之策。”
林文秋微微點頭,情不自禁的看了柳生純子兩眼。
柳生純子俏臉飛上兩朵紅暈,羞赧地低下頭去。
明光看向林文秋:“師兄,懸空寺幾乎慘遭滅門,我上對不起恩師,下對不起眾位師兄弟,是我識人不明,引狼入室,方有如此厄難,如今我方寸大亂。”
明光搖頭飆淚:“我隻要報仇,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請師兄定奪。”
林文秋輕歎一聲,拍拍明光肩頭,“去看看紅日大師,還有眾位師兄弟。”
“這……”明光目光投向洞口。
沒蓋蓋板,洞門大開,毫不設防。
“無妨,他們以為是空城計,根本不敢露頭,多半要用手雷探路。”林文秋眼珠兒一轉,冷冷一笑:“咱們隻需如此如此。”
明光腿腳不便,就在地麵上固定,最高處林文秋負責,半中間是柳生純子。
盞茶功夫,三人用床單布幔以洞口為中心,圍成一個漏鬥。
漏鬥收口處便是洞口,上麵直達屋頂。
如此一來,三個尋寶的混蛋、殺人如麻的畜生,一旦投手雷問路,手雷必定會回到洞內,足夠他們喝一壺。
紅日大師給人一槍爆頭,屍身側臥,死不瞑目,目光和手的指向都是兒子的房間。
“父親,孩兒知道,你是放心不下明光啊!”明光失聲慟哭。
林文秋眼眶一熱。柳生純子不停抹淚。
僧眾的痛苦更加慘烈,有些根本沒動,有些在翻滾中死去,有些有過抗爭。
幾十具屍體橫七豎八,一片狼藉。
大和尚金剛怒目屹立不倒,小和尚一槍爆頭,手中拿著示警的金鈴。
“啊……”明光跪下大慟,淚如雨下,然後喃喃自語:“晚飯還在一起吃,歡聲笑語依稀會當耳邊,現在一個個變成了冰冷的屍體,為什麼,為什麼!”
明光身體軟軟倒下,林文秋扶住他。
柳生純子大驚,林文秋搖搖頭:“他受傷不輕,失血較多,情緒又反複激動,讓他休息一會兒。”
話音未落,通的一聲,像是手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