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後,三人告辭。聶抗天讓林文秋以後常來家裏玩。
林文秋揮揮手,鑽進一輛軍牌牧馬人。
牧馬人緩緩離去,藍薇下意識的抬頭看去,二樓的窗口,女兒立在晨光中,默默凝望。
藍薇不由輕輕一歎,聶抗天也看到了樓上目送林文秋離去的女兒,無言地拍了拍妻子的肩頭。
車上,司機問起去哪,林文秋想了想,說去分局戶籍室。
一來,他的身份證遺失了,要補辦一個,二來,明光也需要一個身份。
明光適應力還是比較強的,至少再也不會將汽車說成“會移動的鐵盒子”,不過,一雙賊溜溜的眼睛,總是流連在街頭大姑娘小媳婦的身上。
“爸,你最近什麼安排?”林文秋看著太叔鍾問道。
太叔鍾想了想,說:“三年時間,你都不知道發生了多少事,你忙你的,我也有些是需要處理,咱們再聯係。”
林文秋沉默片刻,點點頭:“好。”
父子倆在分局門口瀟灑的分了手,然後,林文秋拉著明光進了分局戶籍室。
櫃台內的椅子上坐在一位民警,女的,身材臃腫,大號的警服都有些束縛不住,肩背上都能看出一道道遊泳圈。
林文秋、明光二人站了半天,胖女警頭都沒抬,林文秋有些不耐煩,伸頭一看,原來在吃著辣條耍微信。
“同誌。”林文秋敲了敲櫃台。
“自己填。”女警仍然沒有抬頭,卻遞上兩張表格,一張是辦理身份證,一張是轉移戶口的。
林文秋很快填好了,明光卻遇到了困難,倒不是他不識字。
“怎麼了?”看到明光停下來,林文秋問道。
“師兄,我記不得自己生日,還有,你說我算是哪裏的人啊!”
林文秋說:“你十九歲,生日記不得就隨便填一個,為了好記,可以選擇一月一日、三月八日、五月一日、六月一日……”
“得,就三月八日吧!”
“你確定?”
“確定。”可憐的明光,哪裏知道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他毫無保留絕對信任的師兄給陰了。
“那趕緊填上。”
“我算哪個地方的人?”明光填上了又問。
“拉薩,就填拉薩,職業,就寫仁波切。”
明光不幹了,這個他懂,仁波切就是活佛嘛!他摸著剛剛冒出的頭發茬,有些難為情:“我距離仁波切還有一點距離。”
“見習仁波切。”林文秋豎起食指說。
明光搖搖頭,還是填上了。
“同誌,麻煩你。”林文秋笑容可掬的遞過表格。
“一邊等著。”胖女警仍為抬頭,一把抓走兩張表格。
師兄弟在不鏽鋼椅子上坐了五分鍾,林文秋有些不耐煩了,剛剛準備上前理論,胖女警終於將目光從手機上挪開,開始檢查表格。
林文秋的表格一目了然,並無異議。
明光的表格,女警看到出生年月一欄,就忍不住笑了,因為明光隻填了三月八日,當看到“見習仁波切”幾個字,胖女警大怒,拍案而起道:“你們到底是幹什麼來的?”
林文秋坐在那兒翹著二郎腿,“補辦身份證,怎麼了?”
林文秋雖然很吊,但是,一股邪痞的帥氣依然令胖女警無法抵擋,她語氣緩和了一些,說:“誰是林文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