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米的時速那也是轉瞬即逝,就在科來王同他的座駕變成螻蟻的最後一刻,林文秋的眼瞳中騰起一團火光。
林文秋虎軀一震,吼道:“施耐德,調頭!”
阿裏婭忙不迭扶住狂吼的林文秋,關切的問:“怎麼了?”
“安琪的爸爸,他……”林文秋說不下去,他分明看到國王的座駕被火焰吞沒。
這一刻,他的身子顫抖起來,他的眼眶紅了起來。
施耐德調頭了,但是二百米的高空,依然看不真切,不過,林文秋已然得到了確認。
“施耐德,我要跳傘。”
“老板,不可以,咱們裝備的是普通降落傘,最低安全高度是五百米,二百米的高度降落傘也許可以打開,根本來不及修正,極其危險!”
“打開艙門,讓我跳!”說話間,林文秋背上了降落傘包。
阿裏婭臉上滿是關切,卻說:“施耐德,按他說的做。”
“老板,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死了也沒臉去見赫萊頓閣下啊。”
“那我自己來。”
“好吧,等我繞一圈。”
片刻後,艙門一開,林文秋義無反顧撲了出去。
在跳出去的同一時刻,他便打開了降落傘。
離開機艙的一刻,總算感受到了沙漠地區白天的熱風。
果然如施耐德所說,林文秋沒有修正降落傘的時間,他的正下方是一片帶有尖頂的特色建築,他飛快的落在了上麵。
撲通!
林文秋幸運的避過了尖刺,但是,盡管有著降落傘的緩衝,林文秋還是在人家樓頂上砸出一個笆鬥大坑,目測距離地麵還有六七十米。
林文秋不顧體內翻湧的氣血,帶著完好如初的降落傘再次從樓頂越下。
這一次,降落傘完全張開,不過,因為高度不夠,他下落的速度更快了,比任何一部高速電梯還快,而且,沒有緩衝。
嘭!
又是一聲巨響,林文秋落在一輛布加迪警車上,警車的車頂徹底凹陷,所有玻璃碎成了玉米豆。
但是,沒人注意到他,因為就在不遠處,發生了一件更大的事。
林文秋用最快的速度解開綁帶,然後撲向被一群人圍著的事發現場。
一群人中隻有零星的警察,更多的卻是平民。
所以,林文秋很容易闖了進去,並且撲到了最前麵。
奔馳車被燒焦了,隻剩下一副框架,不遠處,幾塊殘缺不全的焦炭。
不知道哪一部分是科來王,哪一部分是他司機的了。
林文秋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頓時淚如雨下。
“小林,我跟你就是對眼,等你成婚,記得通知我哦。”胖嘟嘟的國王說。
言猶在耳,然身已故。
周圍的國人用阿拉伯語交談著。
“一定是汽車炸彈,不然沒有這樣的威力。”
聽到這裏,林文秋握緊拳頭,雙眼噴出火來。
毫無疑問,這是一次有針對性的恐怖事件。
一支科來的政府武裝接管了這裏,民眾被一一驅散,當兩個警察去拉林文秋時,無論如何也拉不動,仿佛他長在了地上。
警察弄不清林文秋的身份,說了幾句英語,強行驅逐他離開,未果,便拉動了槍栓。
林文秋依舊不為所動。
這時,一陣密集的皮靴踏地的聲傳來。
“塔頓將軍。”警察向來人打招呼。
“這人是誰,趕走!”塔頓將軍命令道。
兩名士兵揚起了槍托,就從林文秋背後砸下。
林文秋後背如同長著眼睛,誰也沒看清,但是槍托已經被轉過身子的他握住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引發的當然是一陣激烈的拉動槍栓聲。
然而,塔頓將軍猛地豎起了右臂,看著眼眶通紅滿臉淚痕的林文秋,一陣動容:“準將閣下,您不是應該在飛機上?”
兩名對準將動粗的士兵嚇傻了。
林文秋卻無心為難他們,點點頭:“塔頓閣下,沒錯,原本我是應該在飛機上,所以,我是第一個目擊者,國王他……”
“那您……”
“我是跳傘下來的,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塔頓麵色一黯長歎一聲:“公主大婚,舉國歡騰,國王……這真是樂極生悲啊!”
“我們要報仇!”
“這個仇必須報。”塔頓說,“但不是現在。”
林文秋知道,塔頓說的不無道理,當務之急,是公主的大婚,以及國王的葬禮。
婚禮便葬禮,這讓安琪情何以堪?
一念至此,一列車隊連綿而來。
王後、安琪、金字善,一般文武大臣從車內撲出,往日靜寂的河岸,一時間哭聲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