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良輝的重症監護室,那些警察、醫生護士都被趕了出去。
房冰燦、施文建老哥倆秘密會晤。
“哥!誰幹的啊!”施文建哭著問道。
房冰燦將老兄弟摟在懷裏,哽咽道:“我也是抓破腦袋想不通啊!”
“現在怎麼辦,以後怎麼辦?”施文建方寸大亂。
房冰燦搖搖頭,木然道:“不知道,我們苦心孤詣經營半生,又是為了什麼?”
施文建哭中帶笑:“是啊,還不是為了孩子,如今孩子沒了,咱們還有什麼活頭?”
“文建,張邵龍答應幫咱們抓到凶手。”
“他的話如何能夠相信?”
“不相信又能如何!”房冰燦說,“如今他以專案組的身份,牢牢控製著市局的警力,我們想要找到凶手,想要報仇,隻有依靠他。”
“可是,你應該知道他下來,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又如何,我現在心中充滿了仇恨,我隻想報仇,隻想將凶手繩之以法,讓兒子在九泉之下能夠瞑目,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了。”
施文建久久地看著自己的這位老哥,半晌之後長歎一聲:“是啊,兒子沒了,一切皆是虛妄。作為一個父親,也許這是咱們最後能為兒子做的了。”
房冰燦同樣看了這位兄弟良久,然後撥通張邵龍的手機:“張廳,能不能移步過來談談?”
跟張邵龍一起過來的是林文秋。
兩人對林文秋實在沒什麼好印象,但是,如今卻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張廳,我們兩兄弟商量好,隻要張廳一個承諾,我們一定會讓你滿意。”
張邵龍上前一步:“兩位領導果然愛子心切,父愛如山!那麼請你們放心,我發誓,一定給你們二位一個滿意的答複。”
“好,好。”房冰燦顫抖著撥出一個電話,“是省紀委的周書-記嗎?我是小房,我有些問題想要向您彙報……”
電話掛斷,房冰燦仿佛被抽了脊柱一般,軟倒在地,施文建也是一樣。
雖然這是自己想要的結果,但是親眼看到這一幕,林文秋心裏還是不舒服,他沒跟張邵龍打招呼,自己走了出去。
就在這時,一個頭發灰白的婦人扶著牆壁,跌跌撞撞向前走,旁邊一個保姆一樣的年輕婦女根本扶不住。
婦人一路走一路喊:“小衛,你怎麼了,不要丟下媽媽,不要……”
老婦人一口氣沒喘上來,白眼一翻,身子一軟,昏死了過去。
來人是房衛的母親,昨天回鄉下老家有點事,聽說兒子出事,風風火火趕來,到了醫院,實在撐不住了。
“周大姐,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
年輕婦女怎麼扶都扶不起來,嚇得大叫。
“別動,我看看。”
林文秋恰好路過,聽到老婦人的話,大概猜到了她的身份。
“沒事,隻是太著急,暈過去了。”
林文秋看著保姆一樣老實巴交的婦女問道:“她怎麼了?”
林文秋隻是為了確認一下。
“這位是市長夫人,聽說兒子出事,急急忙忙從老家趕來,所以……”
林文秋點點頭:“放心吧,跟我來。”
林文秋抱起了老婦人,找醫生給開了一間病房,一說是市長夫人,立刻就不用林文秋操心了。
林文秋之所以這麼做,一來覺得老婦人無辜,二來,怎麼看,也是個本分人,所以,不想讓她受到太大的傷害。
如果老婦人知道兒子沒了,老伴又被審查,隻怕會了無生趣,尋短見也說不定。
“既然你是她身邊的人,那我就跟你說一下吧,市長夫人沒事,但是,眼下的事情比較複雜,她知道了反而不好,還不如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大兄弟,你是……”
“這麼跟你說吧。”林文秋想了想,“我是省廳專案組的人。”
“哦。”婦女連忙點頭,到底是市長家的保姆,見識還是有的,也知道省廳牛了,“但是大兄弟,你說讓周大姐休息,是什麼意思。”
林文秋道:“我點了她的昏睡穴,二十四小時之內可能醒不過來,你不要大驚小怪。”
這個說法太匪夷所思了,婦女一時間不敢相信。
林文秋笑著搖搖頭:“你說我怎麼敢傷害市長夫人呢!這都是為了她好,再說了,也不是隻有你見過我這張臉,還有醫生護士可以作證啊!”
“哦。”婦女終於點點頭。
“放心。”林文秋說,“她除了昏睡,不會有任何不良症狀,還有,我會跟醫院說一聲的。”
房冰燦、施文建交代的問題相當重大,省委為此特地召集了臨時常委會,通過一個議題,立刻對二人執行雙規。
要求二人,在規定的時間,規定的地點,交代清楚所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