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走進屋子,簡單寒暄後,沉重文老伴便邀請二人入席,邊吃邊聊。
一桌子家常菜,做的倒是比較精致,酒是陳年花雕。
坐在餐桌上,林文秋就發現沉重文老伴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熱切,有種丈母娘看女婿的感覺。
哪怕被林文秋發現了,她也沒有感到不妥,隻是給林文秋夾了幾樣菜,口中說道:“都是一些家常菜,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慣。”
“阿姨,沒事的我不挑。”林文秋笑著說。
沉重文老伴又看著喬璿道:“喬喬真是越來越漂亮了,我要是有這麼一個漂亮能幹的女兒,那該多好!”
老婦人說話的時候,目光還是看著林文秋。
喬璿謙虛道:“阿姨,你過獎了,我會驕傲的。”
“確實很能幹啊!”沉重文接過話頭,“我和你爸爸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就沒有你現在的成就。”
喬璿臉皮薄,紅著臉道:“你們不要說我,我隻是跟過來混飯的。”
沉重文清了清嗓子道:“來,咱們碰一杯,小林,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沉重文率先舉起了酒杯。
“這事兒都過去了好久了,就不用提了吧,您不是也說,算起來,咱們還稱得上是一家人?”
沉重文的杯子跟林文秋一碰,先幹為敬了。
“說得好,既然是一家人,以後就喊叔叔,喬喬也是。”
沉重文貌似不是開玩笑,林文秋於是就勉為其難答應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彼此的話漸漸多了起來。
沉重文說自己原本是個教書匠,是個文人,理想也就是爬爬格子,沒想到竟然步入仕途,走到了今天。
林文秋笑道:“有句話正合適您。”
“什麼?”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哈哈……”沉重文笑了兩聲,沉默了片刻,道:“風雲很關鍵啊!”
林文秋微微點頭,沉重文的思想很有深度。
“風雲”就是機遇,可以是貴人,可以是機會。
有句話是這樣的,機會往往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但還有一句話,千裏馬常有,伯樂不常有。
所以說,人才也可能懷才不遇,終身埋沒。
所以說,是金子,也未必就能發光。
“喬喬,你爸爸如今是一飛衝天,不得了啊!”
沉重文由衷感歎,目光依然看著林文秋。
林文秋終於明白了,搞了半天,沉重文都是因為喬坤的際遇有感而發。
一頓飯吃得波瀾不興,飯後,沉重文的老伴拉著喬璿拉家常,林文秋被沉重文請進了書房。
“坐,喝茶。”沉重文沒有絲毫架子,“咱們爺倆隨便聊聊。”
“好。”
林文秋端起大紅袍呷了一口,微微皺眉,發現味道比在聶抗天家裏喝的可是差遠了。
沉重文目光如炬,一下看透了他的心思,“小林,是不是我的茶太差了。”
林文秋笑了笑:“不是,我不好茶,平時很少喝,再好的茶到了我嘴裏,也是牛嚼牡丹。”
沉重文笑了笑:“小林,你的生意那麼大,有沒有考慮在北都投放什麼項目?”
“這個……”林文秋看了眼沉重文,“不瞞您說,還真有,但卻不是什麼盈利的項目。”
“說來聽聽。”
“您聽說過霍癲霍教授麼?”
“當然,鼎鼎大名的物理學家嘛!那可是國寶級人物。”
“他現在為我工作。”
“什麼!”沉重文難以置信道:“他那樣的人,不是應該為國家科學機構效力?”
林文秋嗬嗬笑道:“這說明我跟國家科學機構取得了和諧統一,霍教授有意向在北都建立一座世界級的大型科學實驗室。”
“老哥哥,我可以進來麼?”
林文秋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司徒炯。
“當然,請進。”
沉重文當然聽得出老搭檔老兄弟司徒炯的聲音,於是有點哭笑不得。
司徒炯推門進來,臉色同沉重文一樣,還有著一抹病態的蒼白,雖說二人恢複的不錯,但是畢竟上了年紀,畢竟是槍傷,畢竟是鬼門關前走了一個來回。
傷筋動骨還一百天呢,他們怎麼著也要恢複一段時間。
“老哥哥,你不講義氣。”司徒炯一進門就抱怨,“救命恩人駕到,也不招呼我一聲。”
沉重文搖頭笑道:“你屬狗的,鼻子真靈。”
在北都,也就沉重文能夠當麵這樣跟司徒炯說話了。
司徒炯也不往心裏去,走到林文秋麵前,握住他的手:“借此機會,表達一下謝意。”
林文秋笑了笑,不卑不亢:“在醫院,二位領導不是表達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