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傷害過阿湛,我當然想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呀。”

景湛追問:“凝兒來的時候那奸細並沒有說太子謀害孤的事,凝兒怎麼知道的?”

“結合後來那奸細和皇上的話就知道了呀。”江雨凝得意揚起唇角,又強調,“而且我之前和阿湛說過,我可是預言家嘛。”

原書裏就有景湛策劃這出戲的劇情,她知道今天下午景湛看望過魏昭之後一定會去嘉義茶樓。於是她便假裝去給太子送鑰匙,一是在皇上麵前表明關押奸細的事與景湛無關,讓事情發展簡單順利;二是日後她被太子追問為何這樣做的時候她會說鑰匙是從景湛手裏好不容易偷出來的,她知道事態緊急,出於迫切想送到太子手裏才莽撞進了門,以此讓太子相信她的“忠心。”

景湛思忖片刻,看向她清澈的雙眸,問出他昨晚欲言又止的話:“孤聽聞山茶花樹下許願會成真,可是真的?”

江雨凝激動地抓住他的胳膊:“阿湛也聽說過這個?”

“孤隻是聽聞,所以想向凝兒確認。”

“既然阿湛也聽說了,那看來不止你我二人知道,這件事應該不假。”江雨凝語氣輕快,“這樣就太好啦!”

“為何?”景湛裝作不知情。

“因為這樣的話我的願望就極可能實現啦!”江雨凝眼角眉梢都掛著笑意。

看著麵前眼睛亮晶晶的、絲毫遮掩不住喜悅之情的江雨凝,景湛神色微頓,沉默地輕握住她。

幾日前,景湛抓住了前不久他們捷戰歸來在回京路上遇埋事件中唯一存活的奸細,向奸細承諾應有的好處後,便策劃了今日這出戲。

利用江雨凝並與其撇清關係本來也在他原計劃中,可是八月十六晚他看到她埋在山茶花樹下的那張紙後,對於是否要繼續按原計劃利用她這件事開始搖擺不定。

昨日他們從魏候府回來後,江雨凝和楚清都站在對太子有利的一麵勸說他今日不要出府時,他心中才有了答案,同時自嘲:終究還是他多慮了,竟然會暗自奢望一個對太子用情至深的奸細不和他對立。

因此,昨晚景湛故意給了江雨凝鑰匙,同時為了防止她和楚清聯合起來悄悄將鑰匙給太子送去,他便裝作黏人的樣子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景湛斷定,江雨凝知道這把鑰匙的用處後一定會及時給太子送去,為了不拖延計劃完成的時間,他臨出府時再次故意提醒她。

他原本想著帶景文帝進去後,既能讓太子為犯下的錯得到應有的懲罰,讓因那次埋伏不幸離世的下屬得到安息。他還設想借此和江雨凝撕破麵具,並且讓景文帝看清太子和江雨凝的關係。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和景文帝趕到現場後,發現江雨凝並不在。當他心生悸動以為是自己誤會了她時,她卻喊著太子的名字急匆匆跑來了。

看到她進門的那一刻,他心中莫名湧出一股失落的情緒,還摻雜一絲即將與她告別的不舍,當然,更多的是他對自己曾生出過不切實際的奢望的嘲諷。當他平複情緒靜待他們揭開麵具撇清關係時,江雨凝竟然對太子撒了謊……

剛才景湛聽到江雨凝說給太子送鑰匙是因為太子傷害過他,她想讓太子受到應有的懲罰後,他並不能確定這番話真情假意各有幾分,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的心底竟有一絲觸動。

由於景湛曾懷疑過江雨凝在山茶花樹下許願是受太子的指示故意做給他看的,因此便問出了昨晚他欲言又止的問題試探她。但是她竟因這個問題激動起來,甚至得出“知道可以在山茶花樹下許願的人越多,就說明許願這件事越真”的結論。

看到江雨凝因迫切希望她的願望成真而展現出的開心模樣,那張紙上她關於他的願望再次重現在他腦中,景湛內心掙紮一番,輕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