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想走,哪有這麼容易。

昨晚在林易告訴景湛江雨凝會和楚清一起走的消息後,他心中便有了猜測,昨日上午那個張半仙隻不過是江雨凝和太子傳話的中間人罷了。他們兩人現在沒有機會正麵交談,隻能通過中間人傳話。太子想將兩個奸細接走,但是迫於目前的形勢太子並不會直接將江雨凝安置在宮裏,肯定會找個隱蔽的地方將江雨凝藏起來。

今日下午,江雨凝一出暗間門,他立刻睜開眼,從褥子下翻出那張紙。看到紙上她的道歉內容後他輕蔑地笑了,這奸細還算有點兒良心,隻是當他看到她寫的希望他能有個妻子伴他左右時他立刻凜了臉色,她有什麼資格去指揮他娶妻。

江雨凝一出府景湛就悄悄跟著她,所以笙館園林她和太子的全部對話他都聽到了,他沒想到太子已經對她上心到如此地步,更沒想到的是江雨凝竟然一直在排斥太子的靠近。

他原以為太子在笙館園林和江雨凝楚清這兩個奸細見麵後,會從此地悄悄將他們轉移,但是期間他聽出江雨凝楚清似乎並不希望太子知道他們在笙館園林這件事。

難道是這兩個奸細不願意繼續聽命於太子想暗中逃跑?還是這兩個奸細在笙館園林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或者是這隻是一出演給他看的戲讓他知道江雨凝現在不喜歡太子罷了?

從在笙館園林時這些問題就一直縈繞在景湛腦子裏,剛才江雨凝和他說話時他還在琢磨這些,所以隨口敷衍了她一句。

身前突然咳嗽起來的江雨凝終於將他從-_-!

千不該萬不該,她就不該臨走時矯情地寫這道歉告別信,這下可完了,完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我手裏什麼都沒有。”江雨凝依舊嘴硬說,攥著信紙的手心布滿了汗。

“孤不信。”景湛作思考狀,趁她不注意,一把捉住她的手搶走信紙。

“不要看!”看他要展開,江雨凝起身踮起腳尖就去搶,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凝兒為何如此緊張?”景湛展開信紙的動作頓住,好整以暇看著她,“難道是寫給那些白淨公子的信?”

江雨凝沒空回答,隻顧踮腳去搶信紙,可景湛個子太高,她怎麼搶都搶不到,瞬間心裏冰涼一片。完了,她可能活不過今晚了。

“凝兒可是寫給孤的?”景湛又問。

“是,這是我寫給你的情詩。”江雨凝隻好做最後的掙紮,抱住他求他,“阿湛不要看好不好,太羞恥了。”

“不好。”

“好吧。”江雨凝鬆開他,看這形勢他一定會看到紙上內容,她無力地坐到床上,放棄掙紮。

景湛會怎麼殺死她呢?她垂下眼,靜靜等待接下來的狂風驟雨。

“你讀給孤聽。”景湛將信紙遞到她麵前。

“什麼?”江雨凝驚訝抬眼。像怕他反悔似的,她迅速將信紙搶到手裏。

景湛蹲下`身,溫和地注視她,“孤想聽凝兒親口說。”

江雨凝不敢相信,就這一會兒功夫,她就經曆了大悲大喜。

可是,她剛抓在手中還沒暖熱的紙突然又被景湛搶了回去。

完了完了!這道坎兒就是過不去了!

“反正是凝兒寫的,凝兒背給孤聽。”說著,景湛就當著她的麵撕碎了信紙。

這又是啥情況?江雨凝呆呆地看著景湛,反轉來得太快,這麼短暫的時間內她的心情就像過山車一樣。

“怎麼了?”景湛輕捏她的臉頰,笑。

“阿湛你可真是的。”江雨凝氣鼓鼓打開他的手,故意不看這個差點嚇壞她的人。

“凝兒忘記寫的什麼了?那孤再拚接起來。”景湛攤開手中的碎紙,認真道。

江雨凝一把搶過,這才不情不願地敷衍他:“我寫的是阿湛我喜歡你。”

“就這些?”景湛顯然不滿意。

“像個煤球一樣。”江雨凝又憋笑補充,能保住小命的感覺實在太好,她忍不住放飛打趣他。

景湛雖然不知道她口中的煤球為何物,但是直覺她並不是在誇讚他。可是為了配合她,他將她擁入懷裏,深情說道:“這是凝兒第一次說喜歡孤,孤很開心。”

頓了頓,他又特意說:“孤盡量成為凝兒口中的煤球。”

他話音剛落,江雨凝在他懷裏笑得肩膀微顫。看她這麼開心,他也忍不住彎了唇角。

當然,他清楚地知道,江雨凝說的這些都是假的。

景湛並不是想特意逗她捉弄她,隻是因為回府這一路上笙館園林留給他的那些他琢磨不透的問題縈繞在他腦子裏,他一直沒有頭緒,迫切想找到答案。

他本來是想配合她等她將信紙藏好後再進門,但是他腦子裏突然蹦出了另一個想法。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