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尼過來,你不覺得這前後矛盾嗎?”
蕭盈苛爭辯道:“他的脾氣雖然很爆燥,但他更清楚我的性格,輕易我不會做什麼決定,可一旦做出了決定,十頭牛也甭想把我拉回去,或許他正是知道我心意已決,不論做什麼也不能改變,這才索性成全我,幫我約安東尼過來呢!怎麼說,那也是他的嶽父不是!”
古楓張嘴,隻是想了想,卻又把話咽了回去。
蕭盈苛見狀,有些不悅的道:“想說什麼就說唄,吞吞吐吐的幹嘛!難不成到了這會兒,你還把你苛姐當成外人麼?”
古楓隻好道:“好,苛姐你別怪我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我的猜想恰恰和你相反,如果季建飛真是聖教的人,那麼他與安東尼的關係就絕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而安東尼想給你父親做手術的目的就是要製造人體炸彈,季建飛難道會不知道?如果他知道,那他在這件事之中扮演什麼角色呢?”
蕭盈苛心頭一驚,“古楓,你到底想說什麼,說明白一點好不好?”
“好!”古楓歎口氣,然後一字一頓的道:“我懷疑這一切都是季建飛指使的!”
“啊?”蕭盈苛渾身一顫,杯中的酒都濺出了一些,“這,這,這怎麼可能?”
“如果季建飛真的是聖教的人,那這一切就有可能,而且有很大的可能。”古楓作出了結論之後,這才緩緩的解釋起來,“季建飛請安東尼來,表麵上看起來是好心好意,用自己在醫療界的關係與影響聘請一名專家前來給他的嶽父會診,這是無可非議的,一旦安東尼成功了,真的把你父親變成了一枚炸彈,那到時候安東尼的身份就會暴露,可是季建飛卻可以把事情推得一乾二淨,稱他也不知道安東尼是個邪教份子,而他和邪教也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可是,這怎麼說得通呢?安東尼明知道就算成功了,他也可能是死路一條,他怎麼可能去做呢?”
“不錯,這件事換作是別人的話,任誰也不會去做,因為明知道是死路一路,還一定要去做,那實在是太傻了,可是聖教徒不同,他們為了達到目的,完全是不擇手段不計後果的,什麼苦肉計,什麼兩敗俱傷,什麼同歸於盡,隻要能用的上的,他們就絕不會手軟,哪怕是他們必須付出死亡的代價。”
古楓說到這些的時候,心頭突地一動,因為從這個角度,他又推測出另外一些事情。
安東尼在嚴刑逼供之下,供出了很多事實,就連唯一的兩處隱秘據點都說了出來,卻堅稱他與季建飛僅僅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這就給人造成一種他已經老實交待,沒有絲毫隱瞞的錯覺。
事實上,安東尼很可能有所保留,供述裡實中有虛,虛中有實的。
既然安東尼是想要在蕭定中身上安置炸彈,那麼他就已經做好了暴露的準備,甚至可以說是抱定了必死的決心,因為人們在蕭定中身上發現炸彈的話,第一個懷疑的肯定就是安東尼這個主刀。
或許,安東尼在當時已經安排好了後路,手術之後立即逃逸怎麼的。但他肯定也做好了另一種打算,那就是計畫不能成功,而又被人逮住的後果。
被逮住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自然就是死路一條。
作為聖教徒,死自然是不懼的,因為要是怕死,他就不加入聖教了。
然而死雖不怕,怕的卻是生不如死,到那個時候,他的嘴裡勢必就得說出一些什麼來。
有的事情,那是說也無妨的,但有一些事情,卻是萬萬說不得的。
獻出最小的秘密,保存最大的秘密,無疑是落網之後最佳的選擇,所以他的口供或許大部份是真的,但他和季建飛關係這一點上,或許就是唯一的水份所在。
因此,古楓得出了一個結論,季建飛要麼真的不是聖教徒,如果是,他必定是一個boss,在安東尼之上的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