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改的。”
議論紛紛,官道上那一乘馬車漸行漸遠,另有一騎自小道上策出追上前去,待得近了,馬車內早有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挑起簾子,氣急道: “可有消息?”
“屬下無能,尋不見戚少商和顧左使的蹤跡。”
“一群飯桶,一個毫無內力,一個身負重傷,這樣的大雪天居然讓他們跑了!”
“本來還可見到血跡和足跡,尋至前方七裏處的山穀時,到處都是動物踩踏過的痕跡,十分淩亂,是以……”
方乘風一怔,忙道:“動物踩踏?什麼動物,什麼意思?”
那金人打扮的魔教弟子頓了頓,聲音徒地一沉,道:“怕是狼。”
連下了數天大雪,狼群饑餓,若凍硬了倒也啃咬不動,最怕活著的時候遇見狼,那真真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方乘風攥緊簾子的手指骨節分明,他眯著眼睛望著前方一片白茫茫的雪野,四下裏靜得如同墳墓,北風乍起,今夜裏怕是又一場暴風雪。他放下簾子恨恨道,“吩咐教中弟子,不惜一切代價,就是隻剩一根骨頭,也給我找回來!”
顧惜朝皙開一道門縫,看了看西北方向壓過來的彤雲,整個天際顯出一片詭異的橘紅色,他心裏頓時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帶來的那瓶也不知是什麼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給凍僵的戚少商喂了下去,結果還是沒有半點要醒過來的跡象。若不是背著他向東南走了這許多路才遇上一家山居獵戶,兩個人怕是要一起凍死在雪野裏了。
本想到鎮子上尋些傷藥,未走近時就見重兵把守的哨卡前正在緊張的盤查,他自己倒也罷了,昏迷不醒的戚少商可是刺殺宋王的要犯,而一旦發現他們兩個竟在一起,之前的大費周章,豈不都白費了?
正要將門關緊,突然看見這家的男主人騎馬回來,卻是待得近了,鬼鬼祟祟下馬來,將馬小心地牽去後麵柴房栓起來。
顧惜朝關緊門,回頭略一思忖,一手已經伸入腰間的布兜搭,握緊了小斧,正欲起身,卻是另一隻手蓋了上來,“別去,我們是朝廷要犯,原也怪不得人家要對付我們?不過是小老百姓,何必枉開殺戒?”
“你什麼時候醒的?”顧惜朝手一鬆,卻是罵道:“你的內力什麼時候這麼不濟了,不過一點點迷[yào]而已,昏睡了這麼久!”
“那迷[yào]當真厲害,我聽到狼群追來時,清醒了一會兒,不過後來你犧牲了你的馬斷後,我在你身上顛得極舒服,就又睡過去了。”見顧惜朝不響,忍不住又道,“那個……後來你又給我喂藥的時候,其實我也醒了一下。”
顧惜朝臉色一黑,驟然明白那解藥怕是起了作用的,不然他怎麼說是“又”給他喂藥。下一刻顧惜朝謔地起身,照著他的胸口傷處就狠狠踹了下去。
戚少商抱住他的腳,期期艾艾道,“我現在胸口中劍,你還踢得這般狠,是不是真想要我的命!”
顧惜朝一臉譏嘲,“方乘風就是壞在未曾勤學苦練,這一劍不過入肉寸把,要不這世上就少你這個大麻煩了。”他掙紮兩下,腳卻抽不出來,反被戚少商一拽,整個人打了個趔趄,向後載倒。
戚少商撲上去壓住他,兩個人在幹草裏打了幾個滾,眼見著體力將要不支,九現神龍笑道:“是誰,昨天夜裏柔情密意地說,戚少商,我要你死的時候你不死,我要你活的時候你不活,你當真要與我作對到底?”
顧惜朝一巴掌毫不猶豫拍了上去,促狹道:“可是這般柔情密意?”
這一巴掌倒是拍得不重,當真有點柔情密意了,戚少商捂著臉隻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