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些地全部都播種上小麥。
中間休息的時候,知青們都聚坐在一起,彼此分享著自己這些天的見聞,聊著家裏寫來的信。
處的時間長了,他們就像一個大家庭一樣了。雖然也會有摩攃,但總體來講是和諧的。
裴圖南自然也在其中,他有風度有學識,也樂於助人,人緣還算不錯。之前對他有忌憚的大齡知青,在他結婚後也不防著他了。
村裏一個剛剛能領成人工分的小夥子,幹了半天活後,累得直不起腰,看著弟妹們跑來跑去的玩兒,嘴巴一咧,蹲在地上就哭了起來。
他哭鼻子,惹得周圍的村民和知青都哈哈大笑,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開著他的玩笑,“還嫩著呢,多幹幾天就行了!”替他鼓勁兒。
裴圖南也跟著笑了,他剛來的時候也難受過,覺得自己受不住,後來咬牙堅持了一年,肩上磨出了繭子,腳上走出了水泡,就不覺得幹活難忍了。
“聽說了嗎?前頭那個村有人回城了。”一位男知青走過來,輕輕撞了撞裴圖南的肩膀,他倆是同一批來的,都還算熟悉。
“沒有。”裴圖南搖搖頭,他對這種事興趣缺缺,現在隻想好好喝點水潤喉。
男知青看裴圖南光喝水不說話,有些著急了,“不能呀,你現在住書記家,你消息能不靈通?”
他就是想來探聽裴圖南的口風的,不知道怎麼行,馬上快過年了,誰不想家呀,知青們都想著能回家團圓,可能成功返城的一年就那幾個……
一旁有愛八卦的知青,聽到後馬上接話了,“你說的那個我知道,他是病了,病退回去的,你病了嗎?沒呀,你都不感冒的。”
在知青們的笑聲中,幾位女知青給那個提問的男知青使眼色,讓他別再問了。
休息時間到了,大家都離開了,那個提問的男知青卻拉住其中一位女知青問道,“怎麼了,我不能問?”
“你呀,為什麼去戳裴知青的傷疤?”女知青臉上帶著同情,“他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你以為徐家人會讓他離開嗎?”
“裴知青被纏住了,他想回城難上加難!”
這些日子的徐春春在周淑娟眼裏,是徹底的懂事了,不光每天搶著幹活,還時不時的用裴圖南的紙筆寫寫字。
“春春,別累著,歇歇眼。”周淑娟貼心的給徐春春倒了杯茶。
徐春春想著,即使不能看書學習,最起碼也不能提筆忘字,長時間不寫字,字會寫的歪歪扭扭。
她此刻正眉頭緊鎖,時不時地歎口氣,因為她在裴圖南的書裏麵,發現一塊紙條,上麵寫著“莉莉”。
之所以說是一塊紙,是因為它很像是從書本上撕下來的一角,而“莉莉”,不會是裴圖南哪個女同學的名字吧?
雖然徐春春自己在上學的時候,也曾經憧憬過某位學長,但是她看到老公書本裏夾著其他女生的名字,還是會有些不爽。
徐春春吃醋了,即使她知道裴圖南很有可能已經忘記這張紙條的存在了。
心情不好導致的結果就是,中午徐春春炒的菜鹽放多了。
徐大誌和周淑娟口重嚐不出,裴圖南嚐出來了,但他不覺得有什麼影響的,自己一回來就能吃上熱飯,再挑挑揀揀就過分了。
他更在意的是,徐春春好像有話要對他說,從飯桌上開始,就總是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剛端起碗,裴圖南的動作就被徐春春製止了,“不用你,我來。”碗被徐春春拿走了。
看著麵無表情的徐春春,裴圖南不明所以,這是怎麼了?不過他還是選擇在旁邊看她刷碗。
“春春?”回到東屋,裴圖南坐在桌前等徐春春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