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戲路錯了(1 / 2)

忽然,葉重琅握住了她的手,指尖冰涼染著薄薄冷汗,玉潤纖長的手指融著勁力,讓人無端覺得心中安寧,頗有種執子之手的錯覺。

鳳起一晃神,脫口而出問道:“聽說你曾經常年戒守鳩魔山,從不喜聽人說起魔將鳳起,她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麼恨她?”

軫水眼眸一閃,也將目光投向了葉重琅。

葉重琅沒說話,靜靜看向她的眼眸深邃漆黑,其中光華如撒了一把碎星般璀璨,他靜靜看著人的時候,總給人一種如在訴說的感覺,心緒如水潺潺流淌,看不見摸不著,卻仍舊讓你清晰感受到他在訴說,在說著一種……你總有一天會明白的話。

這就叫做魅力,魅力源於神秘,越是這樣琢磨不透,越是更加引人如飛蛾撲火般欲要探究,可當窺見一隅才發現……蛾已入火,蠅已入網,逃是逃不掉了。

“恪盡職守罷了。”

軫水生生翻了個白眼,鳳起也忍不住低頭翻了個白眼,深表讚同。看吧,連軫水都覺得你是在敷衍,分明之前葉代依說過,明明是你執意要去戒守鳩魔山的。

而事實上,鳳起也不怎麼在乎魔將鳳起在葉重琅心目中到底是個什麼形象,畢竟她當年轟轟烈烈的從正道墮入魔道,又一舉成為魔尊座下魔將,轉而就領著魔兵追著神界痛打。上至神界下至人間,就沒有誰不罵她的,什麼忘恩負義,狼心狗肺,心狠手辣,喪心病狂……那活脫脫就是人神共憤,理應天誅地滅,永不超生。

這些詞別說她都聽得耳朵磨繭子了,估計已經寫入了孤竹的書課當中?所以,葉重琅僅憑一句恪盡職守就能對魔將鳳起恨之入骨,那也是情有可原了?更何況他雙親均隕落於神魔大戰,那一戰……是她挑起來的沒錯。

飯菜陸陸續續端上來了,三個人加一隻狐狸,整整二十八碟菜擺了滿滿一桌子,軫水已經辟穀多年,隻看著這一桌子菜分外解恨,看向鳳起的眼神中頗有些幸災樂禍。

再是有錢也禁不起這般揮霍,看你把錢花光了,你倆拿什麼續前緣?

然而,還未動筷子,葉重琅便從袖中取出了一方拇指般大小的玉白印鑒,上麵還綴著一截雪白的流蘇,輕輕放在鳳起麵前,“收好,孤竹領地,一應開銷皆可以此印鑒掛賬。”

軫水:“……”

鳳起一樂,衝著軫水笑眯了眼,看來倆人還是不很熟?你是真少見識葉重琅悶聲打臉的實力啊,若論金屋藏嬌,孤竹正統的本家弟子,可比東都秦亦清那個私生子有底氣多了。

當天夜裏,他們就住在了客棧三樓的客房內,三人各自一間,軫水在中,把葉重琅和鳳起分割開了兩邊。

可就是那麼巧,鳳起剛剛熄滅了蠟燭,就在床邊牆上發現了一個手指粗細的小洞,微微透出隔壁的燭光,頗為隱蔽,也不知是掏來幹什麼用的。

其實偷窺軫水也沒什麼好瞧的,偏偏……葉重琅主動到了軫水房中。

這當真不是她要偷聽偷窺的,天時地利人和,天意不可違。

軫水見到葉重琅,似乎並不意外,隻用眼神示意他坐下,站起身走到他身邊,二話不說先診脈。

“你什麼時候離開?”葉重琅話一開口便沒有客氣的意思。

“怎麼?嫌我礙事了?”軫水冷笑悠然,“神帝下的天令,命我下界救你這一劫,待你傷愈之後再回去複命,你若有意見,自己找神帝去。”

“我與神界並無瓜葛。”

“你愛有瓜葛沒瓜葛。”軫水似也不在乎葉重琅的反複強調,隻頗為玩味看著他,“隻不過我倒覺得,興許在你傷愈之前,你們兩人就已經分道揚鑣了,根本不勞我費心。你應該也察覺到了,她近些日子以來,連敷衍你都懶得敷衍了,所以你急著趕我走?”

鳳起微微一愣,懶得敷衍了?什麼意思?她近來似乎……是不大撒嬌賣萌了,就憑這個?

而葉重琅隻淡淡道:“天性使然罷了。”

“嗬,天性使然?”軫水譏諷笑出,看向葉重琅的眼神猶如看著個悲劇,“我看出來了,你或許有你的原因,性情三分相像,可品性卻差之千裏,你若借此女子聊以慰藉,我也不是不能理解,隻不過……你未免也太將就。”

葉重琅冷眼看了軫水許久,淡淡道:“如人飲水。”

鳳起隻聽這麼一句,差點兒笑出聲來,趕忙捂了嘴,生怕隔壁聽到她笑。君子罵人就是這般的文雅晦澀,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其實說白了就是,我樂意,關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