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二十四孝(1 / 2)

而葉代依似乎早料到她會來,那一雙鷹眸未顯詫異卻滿是犀利,目光落在她身上,有種穿皮透骨的凜冽。

鳳起將托盤放在了旁邊小桌上,她倒也能理解葉代依此刻的心情,葉重琅的倔強,她這一路還見識得少麼?自從剛見麵就定下所謂的婚約,最終連她魔將鳳起都落在葉重琅手裏了,葉代依能是他的對手麼?

而縱然麵對葉重琅已是無奈,可那不證明葉代依會待見她,反而……會更痛恨她吧。

“你如今心意如何?”葉代依還是開口問了。

葉重琅忽然轉過頭來看她,那眸光仍舊顯得不那麼自信,仿佛隻要麵對的是葉代依,他有……抗爭不了的某種原因?

哦,先例,先例,畢竟她當時勾&引葉代依是那樣的不遺餘力。

鳳起將藥罐中的藥緩緩倒入瓷碗中,語氣親近&平緩道:“家主對我寬厚有加,我也感激不盡,但曾時年幼無知,冒犯過家主,如今我已辨清心中情意,還望家主成全。”

葉代依靜靜聽著她說,那臉色鐵青染著病色萎黃,明顯就是鬱結於心,氣的。

其實在半頁山時候,她逼著葉代依把淤血吐了,按理說不會病成這樣,隻可惜……惹葉代依生氣的事實在太多了。

半晌,葉代依似沒等到她再說話,開口又問,“僅是如此?”

鳳起不明所以眨了眨眼,還等著她說什麼?剛才聽葉代依的意思,明顯已經無奈放棄了堅持,至於日後會牽連孤竹,她和葉重琅想辦法收拾不就行了麼?

但她怎麼說?她一個區區凡女,信誓旦旦要與葉重琅並肩撐起孤竹,好笑不好笑?

“家主,喝藥吧。”鳳起將滿滿一碗藥遞到了葉代依麵前。

近在咫尺的距離,葉代依雖緊緊盯著她,卻對她沒有半點兒的防備,他仿佛隻是一寸寸在打量著她,那種……恨之入骨,要在臨終前將仇人身影刻入神魂中的感覺。

鳳起又將藥碗往前遞了遞,快點兒啊,再不接我就得給你跪下了,離得這麼近,那怨氣已經翻騰得恨不得操控這身體掐死你了,再不接我就倒你一身。

葉代依將藥碗接了過去,可幾乎就在鳳起離手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手一鬆,藥碗翻落,啪的一聲摔了個粉碎。

藥汁飛濺,染上了他素白的衣襟,也染上了鳳起玉白的裙角。

這是幹什麼?怕她下毒?

葉重琅剛要起身,忽聽葉代依一聲厲喝,“跪著!”

可就這麼一聲喝,似是驚了怨氣,鳳起隻覺雙&腿一麻,咕咚一下,就跪在了一地藥汁碎瓷上。

這種詭異驚人的巧合,是逼著她上演二十四孝的節奏!

鳳起順勢一低頭,七分柔&軟染了三分委屈,“家主息怒,我隻想盡心服侍家主,不讓重琅太為難,卻不想毛手毛腳的……耽誤了家主服藥,請家主責罰。”

她其實隻是想掩蓋一下自己這悲催的一跪,卻不想,葉重琅幾步走過來,衣襟一撩,也跟著她跪在藥汁碎瓷上了。

“叔父息怒,她若在孤竹犯錯,一應責罰,重琅代為承受。”

完,葉代依的臉又青了三分,也不知道他蓄意把藥打翻了到底藏的什麼心思,隻聽他道:“既然入我孤竹,便要遵我孤竹家訓,念你初來不懂,且罰你去書樓,將我孤竹家訓抄三遍。”

鳳起:“!!!”三遍?!一遍都抄死人了好嘛?!!

可葉重琅明顯不願讓她與葉代依多糾&纏,當即表態道:“我這便帶她去書樓抄家訓。”

“你不許去!”葉代依威嚴赫赫道,“我不管你們在外麵如何,如今進了我孤竹本家,尚未完婚,孤男寡女便不得私相授受。她自今日起,且暫住在書樓,待三遍家訓抄完,便也差不多是完婚之日了。”

鳳起挑眼看他,你也知道你家家訓又臭又長是吧?三遍抄完,估計得明年春暖花開了,到那時候你還不死,我肯定先死了。

可她剛要說話,卻被葉重琅握了手腕,“叔父放心,我且將她送去書樓,再回房中閉關,隻望這些日子……”

葉代依還在瞪著鳳起,“你也放心,隻要她不在我孤竹興風作浪,為非作歹,我孤竹待客之道,怠慢不了她。”

“多謝叔父。”

葉重琅根本不給鳳起說話的機會,說完便站起身來,拉著鳳起就要轉身。

可鳳起艱難想站起來,又跪下了,雙&腿還是無力,難不成這口怨氣,是打算讓她癱在這,必須掐死葉代依才算完?

“怎麼了?”葉重琅低頭皺眉問道。

鳳起癟了癟嘴,“腿麻了。”

葉重琅二話不說,當即一彎腰,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那動作利落得仿佛多留片刻,葉代依就會改變主意。